當然奇怪,逗你玩嘛!不把李毅的家當玩垮了我就跟你信。林芯心裏想道,嘴上卻是恭敬萬分的回答:“讓夫人見笑了,在下的名字乃先父所取。因為家貧,在下幼時便隻有以玩泥為樂,這名字便是取的泥丸之諧音。先父曾言,不管將來如何都希望在下能牢記幼時清貧生活,訓誡在下做人莫忘本。”
一番話下來,屋內眾人無不動容,便是淩茹也是感慨不已的道:“令父真乃用心良苦,為先生取名雖簡單隨意用意卻是實實在在的。難怪能教養出先生這般能人,能得‘毒王’青睞果真不是虛有其名。淩茹這番受教了,還請先生莫怪我問的唐突。”
林芯連說不敢,兩人一時間都是客氣萬分。
“竇先生,我這丫頭對我說先生精於雌黃之術,尤擅於解決頭疼腦熱的病症,這可是真的?”繞了半天後,淩茹終於將話題繞回了主題上。
“正是,夫人若有懷疑,在下願為夫人一診。如果在下所言有半分虛假,夫人便不必客氣。”
“如此便有勞竇先生了,敢問先生要如何診脈?”淩茹半倚在位於屋內正前方的太師椅上,身子並沒有因為林芯的話而挪動半分,似乎是要林芯上前的意思。
“為夫人的清譽著想,還請為在下取一根紅線來,越細越好。”林芯站在門口處一動不動,老神在在的吩咐。
“哦?難道先生竟會傳說中的懸絲診脈?”淩茹聽到她的吩咐一臉驚訝。
“是與不是等在下把過脈後夫人自知,無須多問。”
“先生恕罪,是我太過驚訝了。翠香,你去替竇先生找一條紅線來。”
淩茹收斂了自己色形於外的神情,壓下心頭的震驚恭敬的道了歉。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最大的不敬便是懷疑對方的醫術,這點淩茹還是知道的。如果林芯隻是個普通的醫者也就罷了,不提她的身後鼎鼎大名的‘毒王’的身影,如今又剛剛得知她還懂得這種幾乎失傳了的診脈方式,光憑這兩點就不能讓淩茹不重視起來。
如果林芯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就算隻憑前一點,淩茹輕易也是不敢得罪她的。凡是知道‘毒王’齊鬆的人都了解,這老頭脾氣古怪孤傲不說,無權無勢也不愛錢財金銀,偏偏就是沒有人敢得罪。他最出名的就是護短,而且從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當年有一個貴族老爺曾經得罪了他指點過的一個晚輩,還不是齊鬆的正式弟子,那老爺隻是命人將那人關了起來還沒待怎麼樣。誰知消息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齊鬆的耳朵裏,那老爺府上不出三天便是瘋的瘋,死的死。從那以後,他們這些達官貴族除非不怕齊鬆的報複,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開罪與他有點淵源的人。好在齊鬆似乎是孓然一身,並沒有親族後人,而且行蹤飄渺不定,不然絕對是個讓多數有權有勢的人頭疼的怪人。
翠香取來了紅線將其中一頭輕柔的綁在了淩茹的右手腕上,另一頭交給了立在門邊的林芯,期間還悄悄的抬眼看了下。隻一眼便麵色緋紅,現在的林芯雖然其貌不揚卻別有一番吸引人的地方,和翠香初見時不同,現在的她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讓她忍不住懷疑當初那個刻意討好的和眼前的她到底是不是同一人。想到林芯剛才所說的話,翠香不禁紅了臉頰,心裏小鹿亂撞,暗想若這人當真是為了自己來的,那自己又當如何。
胡思亂想間,隻聽林芯放開了手中的紅線,朗聲道:“夫人脈象沉珂,雖然還算平穩卻顯得有些沉重,可是最近積慮過多所致?而且夫人現在每每一思考問題便會頭暈目眩,身子經常感到疲軟無力,且夜間淺眠,稍有聲響就容易驚醒,一旦醒來便再也無法入睡。不知在下的診斷可對?”
隨著林芯的話語,淩茹的臉色越來越震驚,她不是沒有請別的大夫瞧過,但那些人每次看過後就安慰她沒有大礙,隻是開幾副寧神的藥房就算了事。況且,來為她診斷過的大夫也沒有一個人將她的情形說的如此精確的。
“敢問先生淩茹所患為何?可有醫治之法?”淩茹顧不得矜持,一臉急切的邁步到林芯身前,充滿期待的凝視著林芯不知何時抬起的蠟黃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