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很是微妙,兩人都感覺四周突然之間就變得安靜起來,甚至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不單隻有明珠的,還有九曜的!
這樣尷尬的情況足足持續了好一會兒,兩人就如同那木偶一般,沒有了繩線的牽引,就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明珠呢,隻知道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不停得搓著自己的衣角,而九曜呢故做鎮定地四處張望,可是他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處擺!
最後還是九曜率先將這樣的“平衡”給打破。
“剛才……”似乎是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九曜才將想說的話像擠牙膏一樣給擠了出來,“剛才我夢見了我的父母,可是他們卻要離開我,於是我就去拉他們,隻是沒有想到,卻拉到你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太唐突才好!”
“我沒有怪你!”
明珠紅著臉小聲地嘟囔著——她說的是實話,若是她真怪罪下來的話,恐怕九曜抓她的那隻手早就被她給砍下來了!
她的聲音小得跟個蚊子叫似的,那害羞的樣子在九曜看來,覺得很是可愛——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女竟然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和他之前在樹林裏看到的那個樣子完全是兩種狀態。那時候她麵對著黑衣箭隊的時候,每次出手就是殺招,出手不留一絲餘地。相比起來,九曜雖然覺得那兩種樣子都有韻味,可是還是這時候要可愛一些。
既然打破了之前的沉悶,兩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語言,不禁都放鬆下來,閑聊起來。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九曜笑著對明珠說道,“上次在樹林裏見到你的時候,你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你說會有時候再見的,現在既然我們又見麵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呢?”
“你可以叫我明珠!”
明珠衝九曜莞爾一笑,“至於你,我知道你是九曜!”
既然自報了姓名,就都算是認識了,之後的談話也不再那樣小心翼翼,仿佛他們就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了,有什麼就說什麼起來。
“你說你夢見了你的父母,那他們人呢?”
“我不知道!”
明珠的問話似乎刺痛了九曜心靈最深處那掩藏的一部分,他突然變得有一絲憂鬱起來,“雖然我時常在夢裏見到他們,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甚至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呢?”
九曜的情緒仿佛也感染了明珠,她不禁也略帶一絲的憂鬱,她沒想到九曜的身世和她是如此的相似。
“我聽爺爺說,我是他從龍骨灘撿回來的。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至於我的親生父母,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甚至那刻在記憶最深處的印象也變得模糊,我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還能再記得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著一個認識還不是很久的新朋友,九曜卻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在她的麵前,沒有那樣多的顧慮和忌憚,有一種想把所有的心事全告訴她的衝動!
“我相信,你會找到他們的!”明珠望著九曜深情說道,“或許他們就在這天下的某一處等你呢!”
“會嗎?”九曜抬起頭來,將眼神和明珠對視著,在她的雙眸裏,他看到了他的影子,“可是我現在連他們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就算是他們站在我的麵前,我也認不出來!”
“不會的!”明珠輕聲地安慰著九曜,“你知道嗎?父母親情之間,都會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不管你們身在何方,有朝一日都會相見的!就像那天上的星星一樣,不管它們之間有多麼的遙遠,可是卻能一眼便看到對方,不是嗎?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父母的!不像我……”
說到這裏,明珠似乎又想起了她的傷心事,不禁情緒低落下來。
“怎麼了?”
九曜感覺得到明珠情緒的變化,他想,明珠的背後,似乎同樣掩藏著一段讓人心酸的往事。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至少,你還有念想,有朝一日還可以和他們相見,可是我想見到我的父母,都是不可能的了!”
那深藏已久的往事再度被翻了出來,那一幕幕不禁又一次在明珠的腦海裏浮現。
幾大世家之間,幾代的恩怨,終於在那次世家爭霸的時候爆發出來!好幾個世家聯合起來,將明珠的家族徹底打垮,東方陰陽家數百年的基業就在那一次戰火之中灰飛煙滅!那些散落在外與明珠同族的族人,也被幾大世家追殺,就算是隱姓埋名,也被翻了出來,就地誅殺!
“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父母了,就算是從小將我養大的蒼鬼叔,也死了!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一想到那傷心處,明珠就不由得眼圈紅了。
“不,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你並不孤單,你至少還有我這個朋友,不是嗎?”九曜看到明珠想到傷心事,心裏不禁也一陣的酸楚,“以後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若是有人敢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