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為何這樣傷感呢?”高揚看著白潔蒼白的麵孔,潮濕的雙眸,愛憐地問道。
“……”白潔回過臉來,眼淚汪汪地看著高揚,欲言又止,把一雙沉鬱的目光又轉向落日長河,低低沉吟:“高山流水無知音,弦斷有誰知?”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
高揚想讓白潔高興一些,不想自己反傷心起來,嘎然而止。
白潔沒有理會高揚的好意,好像自己身邊沒人似的,玉唇又啟: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我是理屈詞窮了,甘拜下風。白潔,你看這長河落日,多像一幅絕美的油畫。我要是畫家,一定要把它畫下來。”
“我要是畫家,那就幹脆把畫筆`顏料和畫板全扔進河裏。”
“為什麼?”高揚不解地問。
“自愧江郎才盡,有哪一個丹青妙手比得過自然這幅大手筆呢!”
“精彩!真看不出,白小姐不僅貌若天仙,而且還是妙語連珠的花魁呢。實令人刮目相看。”
“這不過小試牛刀……噢!上鬼子當了!”
“這不過是略施小計。其實我也無它,唯手熟耳!”高揚笑眯眯地說。
“小人得誌,沾沾自喜。”白潔有點不屑。
“如果我從這橋上跳下去,你能陪我一塊跳嗎?”白潔一臉認真地盯著高揚。
高揚望著白潔嬌美的臉龐,明玉一般的雙眸,咬了咬牙,說:“如果橋兩頭有敵人殺來,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跳下去。”
“讓你跳,那是給你麵子,沒想到你到賣起乖來了。真是豬八戒的麵皮——夠厚的。”
“承蒙你厚愛,恐怕折了你的福。”高揚這次頗誠懇地說,“如果你不覺得我齷齟的話,別說這河,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惜微軀。”
“其實我不過隨便說說,誰叫你認真的。看紅梅姐不把我打死。”白潔羞赧地說。
“或許你認為我腳踏兩隻船。剛開始,礙於同學的麵子,不好意思拒絕。再說我也沒有什麼長處讓別人答應,別人能看得起我,就感恩不盡了。”
“我也不願做不義的小人。我不會和梅姐爭風吃醋的。梅姐和我勝似親姐妹,對我照顧有加,我不能恩將仇報!”白潔眼中噙著淚珠,顫顫地說,“什麼都別說了,這都是緣份。太陽落下去了,咱們回去吧。梅姐一定擔心死了!”
二人跨上摩托車,什麼也不說就沿著來路回去了。
到校門口,看見紅梅正和幾個女孩跳橡皮筋,熱得滿頭大汗。紅梅一看見他倆就跳出來,對著白潔大叫道:“呀!白小姐。你到底上哪兒去了?害得我好擔心,,我疑為讓外星人帶走了!
“是我帶她去玩的,要批評就批評我好了。不關她的事。”高揚麵孔微紅地說。
“你倒很殷勤的,誰知道你在打我們白小姐的什麼主意?”紅梅氣洶洶地說。
高揚尷尬地看著白潔,希望她能解圍一下,而白潔反把臉扭向一邊,幸災樂禍地像沒事人一樣。
“潔兒,來咱們一起跳皮筋!”紅梅拉著白潔向幾個女孩走去,把高揚像曬螞蟥一樣晾在那兒。
“這紅玫瑰真夠紮人的!”高揚在心中冷吸幾口氣,“既然你們不理我,我也隻有goodbaby了。”他便走向摩托車,跨上去想一走了之。沒想到紅梅又凶神惡煞似的衝過來,叫道:“喲,怎麼腳底下抹油————想遛。軍事法庭還沒有審判你呢,罪魁禍首就想走,真是白日做夢!最起碼也得給我們說聲,總不能像直升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好吧,也不難為你了,來向我們的白小姐陪個不是,就放你走。否則,別怪我翻臉回子————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