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感染(1 / 2)

“是幾十年之前嗎?”山田俊彥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

“是的!那是1944年的事情。我們得到了那個東西,並且將它秘密送往鷹巢,在地下基地裏進行了長達35年的研究。”

忽然涉及到重大機密,山田俊彥感到有些緊張,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

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人,隻有茫茫夜色中的冷酷北風在不斷發出淒厲的呼號。

這裏的地勢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走近而不被發現。這是通往南迦帕拉巴主峰的最後一道山脊,所謂的“脊”,真的很像某種脊椎動物的背被放大了成千上萬倍。即便是那些擁有利爪,身體靈巧而且善於攀爬的猴族動物來到這裏,也隻能沿著脊椎骨隆起的棱線上山或者下山。在棱線兩翼,山勢以平滑拋物線的姿態迅速下降,在棱線的兩邊形成陡峭的懸崖。凸起的棱線孤零零地暴露在淩冽的寒風之中,光禿禿寸草不生,周圍根本沒有任何一處可容窺視者藏身的凹地。

露西婭看到了山田俊彥的不安舉動,她的第一反應是略微有些困惑,稍後便會過意來。她意識到:這地方根本不會有第三個人來,山田俊彥那種沒來由的緊張感,恐怕並不是來自於擔心他們之間的對話被第三人聽了去,山田君擔心的很可能是他自己知道了太多秘密之後或會被她滅了口。

於是冷笑,在寒風之中挺起豐滿的胸膛,抬頭仰望著夜空,又是驕傲又是傲嬌的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對你們隱瞞,因為1979年的時候我們便失去了它,鷹巢大本營地下的實驗室也因為此事而麵臨泄密的風險。我們的研究人員和設施,早在80年代就搬到了其他地方。鷹巢現在僅僅隻是馮-克勞迪婭將軍用來款待世界各國嘉賓的一幢府邸。這是地球世界各國首腦全都知道的半公開秘密,也就你們日本那位熱衷於水稻栽培的農夫天皇數十年如一日蹲在井底,對外麵的事情隻曉得巴掌大的那麼一塊。”

蹲在井底的不是青蛙就是癩蛤蟆,露西婭雖然是個被稱為“進化者”的變異生物,卻也被她的創造者設定為女性的身份,她的刻薄程度跟真正的地球人類女性相比,毫不遜色半分。

“可是1944年……那不是……”山田俊彥不再擔心會因為知道得太多而丟掉腦袋,但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哈哈哈哈!”露西婭輕輕笑出聲來,“早知道一旦提起1944年,你就會想起廣島和長崎什麼的,然後又會猜疑我們要拿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帶來致命的放射性汙染。請放心!那東西跟你們日本人在1944年遭遇的那些悲劇全無關係,那東西是被廓爾喀人在1944年帶到亞平寧去,最終在意大利卡西諾山爆發的古斯塔夫攻防戰之中,落入了綽號「綠魔]的德國傘兵之手。”

“準確的說,那東西是落入了德國第一傘兵師的一位人類中士之手,那時候那些傘兵還不算什麼綠魔。當那位中士從廓爾喀人的首領手中奪去這個東西之後,才被敬稱為有如「綠**鬼]一般的精英戰士。那位中士跟那些廓爾喀傭兵,都曾經隨身攜帶過那個東西。”

回頭看了看穀底的那一行人,努起粉嫩的小嘴,示意說道,“你瞧!1944年曾經在卡西諾山跟我們交戰的廓爾喀人!也就是下麵這些家夥的祖輩!”

“這麼說來,廓爾喀的祖輩,以及二戰期間德國軍隊裏號稱為「綠魔]的傘兵戰士,都曾經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觸摸甚至攜帶過那個東西?那些人當中後來有沒有出現骨髓病或者血液病不幸慘死的案例?”

山田俊彥終於放下了大半個心,但他還是感覺有點害怕,畢竟日本方麵為了紀念廣島長崎慘案,在後來拍攝製作了無數影視作品。

山田君從小看多了那樣的恐怖片,至今仍然心存餘悸。就好像那種不經意之間揮手擦了一把汗,結果一整張臉上的皮膚和肌肉就撲簌簌地掉落下來,暴露出血肉模糊的眼球和森森白骨。那樣的慘景好像地獄一樣可怕!

山田俊彥的恐慌並非完全出自於膽怯,那種事情真的是很可怕。沒有遭遇過核打擊的世界其他民族,永遠不理解日本人心中的惶恐和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