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早。”路過的宮女太監都紛紛向我行禮,這種行為,我早已習慣,當然,有時候還會看見幾個想要依附我勢力的宮女太監。
“公主,內務府新進貢了一批好茗,我已經派人送到您宮內了。”內務府的總管王公公看見我路過,便迎過來,一臉好聲好色地討好道。
我抿嘴一笑,朱唇輕啟,倒也不拒絕:“有勞公公了。”
“公主要是喜歡,奴才還可以繼續叫人送去。”
“嗯。”我隻是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是。”
清晨的禦花園,百鳥爭鳴。
密密麻麻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清香,卻讓人覺得有幾分的嬌弱,能讓人想到的,不過是憐惜之意罷了。隨手捧起一株鷺鷥草,可見露珠還是那麼晶瑩剔透,似乎又想起了那片模糊不清回憶,倒可謂,一葉綻放一追尋,一花盛開一世界,一生相思為一人。
日日孤身一人,漫步在清靜的禦花園,有時,也會有些許寂寞。
“去把我的古箏拿來吧。”我吩咐一旁的隨行宮女道。
她們動作也倒是利索,很快就抬了過來,並且架好來。
“謝謝。”我輕聲一笑,款款入座,執手撫琴。
疊疊重重的高山流水隨指尖而流溢。
“嗬嗬。”溫和而又柔軟的笑聲如水般緩緩流過,緊接著一陣竹笛隨和地融入這跌宕起伏的《高山流水》。
恍然抬起頭,一雙熾熱的雙眸正在對視。
感覺一切都不同了,翠綠的柳,柔美的草,芬芳的花,幻化的雲,模糊的光,清澈的湖。
曲終。
“參見長公主。”
“免禮。”我驚奇一轉,直視眼前這男子。
男子愜意一笑,走到我麵前道:“公主彈得真好,隻是不知在下肆意妄為的琴瑟和鳴是否擾亂了公主的興致?”
我抬起頭,昂著興致的笑道:“哪有,正是公子的琴瑟和鳴令這高山流水更加別具一格。”
男子輕輕撫過我披下的發絲:“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
我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臉不知是不是紅了,隻感覺臉上十分熾熱,但很快又平息了下來,輕問道:“敢問公子是?”
“我……?”他似是思量一番,“顧祈然。”
他又接著道:“姝瑾公主在宮中可是盛有名譽呢,皇上禦封,太後懿旨的禦國公主,是史無前例的了。”
“顧公子多慮了。”我淡笑道,“定然是有目的所在的。”
“公主來曆也十分濃厚呢。”顧祈然笑了笑,“之前一直作為質子一般的角色在別的國家窺密……”。
“住嘴。”我抬眸道,怒意漸上心頭,“這已涉及至國事機密,閑雜人等不可議論。”
顧祈然揮揮袖,“好了,不說這些了。話說,公主怎麼有興致到禦花園來。”
“你不了解我?”我十分詫異,在這皇宮中,不知有多少人對我懷恨在心,不停派人追查我的行蹤,顧氏又是皇族的姓氏,應該更為了解才對。
“誰說我一定要了解你的。”他不悅地嘟了嘟嘴,“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因為我覺得悶。”我先是一陣啞然,才緩緩開口。
顧祈然皺了皺眉頭,“有什麼好悶的?”
“換做你試試看!”我不忍咆哮道,“日日夜夜被禁錮在這深宮之中,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者警惕,提防那些陰暗之處對你窺探的小人,一心想要抓住你的把柄將你掰倒的小人!”
他有些失措地看著我,我才發現我有些失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低下頭來,時不時往上瞟他幾眼。
“沒事,你要覺得委屈,罵我也沒關係。”他安慰道,“或者,你打我也行,來吧!”
“噗哈——”我捂嘴笑了笑,“沒說要打你罵你,其實,正是因為悶,使我最好的語言,變成了詩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