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舅辦事效率果然是高,很快就回複了消息,就是可以安排陳泱與秦雯見上一麵。
陳泱很高興,頭天晚上因為焦慮,一晚上沒睡,今天晚上想到馬上要見到那個人了,又因為興奮一晚上沒睡。
話說回來,他興奮也沒事,這年頭,許人吃飯嘮嗑,許人喝酒打架,同樣,也許人興奮興奮,許人失眠失眠。
隻要,別忘了晚飯就成。
周澍踩著飯點回來,手裏捧著一束可疑的,紅的鬧心的玫瑰。
將花遞到唐蕎手上後,周澍去洗手,準備吃飯。洗完手回來,唐蕎仍舊是捧著花,一臉的苦大仇深,見周澍回來,咬咬牙惡狠狠的道。
“說,哪個花姑娘送給你的!”
她要去咬死她!
周澍擦汗,對於她的這個問題嗤之以鼻。
“哪來的花姑娘……”
“不是花姑娘難道是男人?大叔?正太?”
周澍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實在是好奇,唐蕎這腦子到底是有什麼組成的。傳說中的,一半水一半泥,晃晃就成了混泥土嗎?
“又下亂七八糟的小說了?”
唐蕎滯了滯,拿著花的手在空氣中撓了撓,那是糧食,糧食懂不懂,精神糧食!
好啦,她承認,主要是因為沒有人理她,她一個人在家無聊,所以才下……了點精神糧食。
“是你自己動手刪,還是我幫你刪?”
周澍由著她抱著玫瑰在那哀怨,權當沒看到她那既高興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的小別扭樣。
“我自己來吧。”
這樣還能留下點魚秧子。
唐蕎抱著玫瑰來來回回的數,從一束花有幾朵,到一朵花有幾瓣,其中用到了加法,乘法,還有加權平均法。
“你還吃不吃飯了?”
見她那樣,周澍都有些後悔自己欠賤了,但願她不會想抱著它睡覺,阿門。
“周澍,這是你第一次送花給我呢。”
自然得數清楚,其實她最想做的事情還是,風幹,釀酒,多浪漫的一件事啊。
“這樣啊,你很喜歡花?”
據他所知,唐蕎除了不喜歡動物之外,對植物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熱情。
唉。
唐蕎歎口氣。
男人就是男人,男人要是能夠懂女人,那男人就變成女人了。
重點不是她喜歡花,而是……嘿嘿,她喜歡他送的花,好害羞。
“還好。”
咳咳,她姥姥說了,女孩子要矜持一點,雖然她不知道那是啥玩意。
“快點過來吃飯吧。”
唐蕎終是不舍的將花放下,磨蹭著坐到了桌邊。
“陳泱,你還在弄什麼,快點吃飯啊。”
唐蕎衝著廚房裏吼了一聲,這滿桌的菜,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他們再能吃畢竟也才三個人。
“這頓飯為了要謝謝阿姨,自然要多做點。”
“不會是鴻門宴吧?”
周澍滿足的往嘴裏塞了一筷子菜,大多數時候,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阿姨您自認為是那鴻門宴上的人還是賤!?”
得,她是那魚腸總行了吧,她也就隨口那麼一說吧,瞧他那小器樣。
“周澍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嗎?”
“要去,有事?”
一碗飯見了底,周澍很自然的將空碗遞給了剛坐下準備吃飯的陳泱。
瞧這樣子,她怎麼有種他在欺負人的感覺?不過,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在欺負他。
“沒事,既然你明天要去上班,那陳泱,我明天陪你去探監吧。”
她好奇啊好奇,市長千金到底長什麼樣。
陳泱盛飯的動作頓了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不喜歡見陌生人。”
明顯的被嫌棄了,唐蕎有些不高興。
“我怎麼會是陌生人呢,我是你阿姨啊,咱倆啥關係啊。”
十八歲的孩子真是不可愛,貌似十八歲,也不能算是個孩子了,都是成年人了,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可以幹了。
咳咳。
當年,那個想當年啊,她十八歲的時候,正積極的往黨的懷抱裏鑽,在黨的關懷與領導下,奮發圖強,一天一封小情書,如果那些小情書沒有被周澍給扔了的話,湊一湊,唐蕎覺得可以出本書了。
周澍硬生生的斷了她本來可以名聲大振的好機會,他會遭報應的,詛咒他一輩子都是被壓的那一個。
不過,唐蕎淚流滿麵的覺得,詛咒這東西,真的隻是電視劇用來騙觀眾的,因為她詛咒了周澍那麼久,她依然是被壓的那一個,雖然她也被壓的很愉快。
果然是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乃至魚肉地位。
瞧她這孫子裝的,唉。(裝你二大爺——!你那是裝孫子咩?咳咳,不好意思,禾媽激動鳥)
當年,那個想當年啊,周澍十八歲的時候在幹什麼?似乎是變性期。那個,是轉變性格的一個周期。從牛氣哄哄的臭臉小正態,變成了神經兮兮的大男孩。具體表現為,沒收她情書,沒收她泡麵,沒收男孩子給她的聯係方式,沒收她相機裏偷偷拍的一些當時全都叫的上名後來全都叫不上名的帥哥。
這孩子前世一定是地主,沒收她東西的時候,毫無一點羞愧之心哪,就好像那東西是她的一樣。
問題是,泡麵可以是他的,但是帥哥也要給他嗎?為此,她深深的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被默默吃掉的事實發生,就此證明,這個問題,實在是她自己想太多。
“我親爹在她眼中都是陌生人。”
唐蕎瞪大了眼睛,“你親爹跟你什麼關係,我跟你什麼關係,你親爹……”
好吧,他親爹的確比她的關係要親。
周太太,你能不能不對別人的事那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