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純白時代(1 / 3)

現在是1月22日淩晨0:49分,我坐在電腦前,聽譚校長的《一生中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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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的起源,大概是兩個月前,在百度閑逛時不知點了什麼,便看到一句話:回憶是空氣,愛是雙城的距離。當時看到,隻覺說不出的喜歡,但並沒有深想,轉頭又去做其他事。

腦子裏卻開始斷斷續續出現一些畫麵,自行車,飛揚的笑臉,操場,無憂無慮,情竇初開……或者錯過,或者後悔,或者深愛,或者忘懷。大抵是些狗血的劇情,卻終於也逐漸成形,一個故事的型。最初其實是想以一個年老者的回憶開始,但這故事一而再卻脫離我的控製,放下,又拿起,再放下,再拿起。它瘋狂攛掇,我無能為力,終究擺不脫那提筆的念頭。終於有勇氣寫下開頭的時候,才發現它已平鋪直敘,一些很久、或者說從不曾想起的記憶,點點滴滴開始映入腦海,於是恍然。故事自然隻是故事,而那些笑過哭過、癡過傻過的十幾歲,原是我們曾經曆過的純白時代。

一句很通俗的話說,人開始懷舊或者追憶過往的時候,說明她已經老了。我想我是老了。

抬筆的瞬間,時光轟隆隆倒轉,回到最初的青澀簡單。我想起高中的軍訓,原來自己竟隻訓了一天。想起那時同一個營的男孩子,被女生們吹捧得神乎其神,某一天我叫他名字,他抬頭,那似乎是個驚豔的瞬間,當中交替了一段名叫“暗戀”的美好時間。

兩年前我回憶那些年讀書時代,覺不堪回首。一年前再回望,付一笑了之。時至如今,再看,方明白一生中歲月靜好、無憂無慮,原來唯有那時。

那時可以跑前跑後的看“帥哥”,可以喜歡了誰、就大大方方的說出口,被拒絕,也可以哭得淋漓盡致。那時可以跟好朋友上午吵架、下午和好,晚上下課,已經共吃一碗方麵便。那時可以一段時間拚命的玩,等到下次考試考差了,又拍著桌子豪情壯誌,立誓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時不懂得什麼叫羞恥、字典裏也不會有退避,身體裏唯一生長的,仿佛隻是無窮無盡的勇氣,有勇氣去做一切的事情,為了突如的原因,會開始夜夜在寢室點了蠟燭、抱著牛津詞典,背一向覺得最枯燥的英語;明明跑不了八百米,為了逞強,也會堅持跑下來;會明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也會堅持去表白,然後大哭一場,第二天大聲對好姐妹說我要換目標。

那時沒心沒肺、年少無知、單純、勇敢、固執,那時的一切在如今,都美好得讓人心碎。

每個人的青春會是什麼樣子呢?是大同小異,還是天差地遠?

但真實的色彩,想必都隻在每個人的心裏,應該是永不會退色的回憶。

我記得高中時第一個好朋友,開學第一天時她姍姍來遲,老師叫她的名字時,我回頭看她氣喘籲籲的模樣,個子嬌小,一身軍綠的迷彩服,綁著頭發的發帶也是綠色。明明是夏天,明明她也很熱,咋見卻讓人以為是一彎清泉。後來軍訓我們同班,她就睡在我的側邊,甚至還借過我的拖鞋。那是個乖巧靈敏、非常喜歡唱歌的女孩子。後來我們又分到同一個班,理所當然的成了好朋友,再後來亦經曆過吵架、誤會、決裂,時至今日,隻似泛泛之交,但我們曾一年走過的那一年,我一生想來亦不會忘記,所有的哭和笑都彌足珍貴,我們都曾把對方當成最要好的友人,那些付出的關心感動,都是真實,這樣是不是已經足夠?

我也經常會想,她大概一生不會知道,我曾和她喜歡過相同的男孩子。那時她們說那個男孩子和她相似,我曾高聲叫過他的名字,曾遠遠的觀望,也並非沒有走近過。那些或無意或刻意的相望,等在車站、跳上同一部公車,仿佛隻是昨天的記憶。年少時或明戀或暗戀,大抵無疾而終,重要的是那當中的經過,叫你如今想起來,還會不知不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