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美人在頭上磕出一個血洞,普通大夫能把人救回來就屬不錯了,慕容太醫與古郎中都自信滿滿聲稱能醫到半點疤痕都不見。兩個醫術高超的大夫約定每人用一種方法去醫,看誰的方法起效最快,輸的人要把珍藏的醫書送給對方。就這麼著符清清一並抬上船為醫學奉獻了一回,可是人昏迷了一天一夜再度醒來又讓空妙苦惱上了。
“嚎什麼?!誰死了不成!”空妙在富貴山莊也凶過一次符清清,同樣的話語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合依然見效。符清清閉上嘴用袖子捂住嘴嚶嚶啼哭,她是真的傷心,沒了功名前程,沒了喜歡的男人,又遇上…
船尾的客艙裏哭聲漸響,“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還讓我苟活於世?”“為什麼你他媽不把嘴閉上呢?!”尋死過一次,現在活了又想再死傻不傻啊,沒讓人下藥逼著和狗□□,更沒讓人綁到山崖峭壁上欲行不軌,到底還有誰能慘過她空妙的。
“沒了清白的身子無法再嫁霞哥哥,還不如死了。你就發發慈悲讓開條道兒,別再管我了。”悲泣中的符清清漏出一句道出尋死覓活的原由,她的身子讓人玷汙,風風光光的二十載落到這步田地,人生的起伏升降太大她承受不住。
“初次是要給正夫的,沒了就沒了,不影響你以後再找個喜歡的納進門。”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我這輩子是完了。”
“不就是和個男人睡了一晚,你…”
符清清突然開始寬衣解帶,脫至身無寸縷她緩緩轉過身將雪背呈現在人麵前,嬰孩拳頭大小的半朵凋零殘桃似在控訴什麼。符清清側過臉落下串串眼淚,“都城內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人,自是明白這是何物。”半朵桃花半邊蝶,娼印一旦烙上就再也去不掉了。
“誰給你刺上的?”到底是誰如此大膽,不遵王法不要腦袋的砍頭貨,景國上下身份再低賤的女子都不得烙上娼印,這是女帝嚴禁的。“你趴下!”空妙湊近細看,刺青這東西她前世也見過,並不覺得哪裏特別漂亮,青青藍藍的落在皮膚上看不出什麼美感。她手下驗看的則不同,顏色和形狀幾可亂真,半殘桃花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就如胎記一般,要想去掉非撕掉幾層皮不可。
“你以為死了便幹淨了,他日又讓什麼船隻撈起這屍身,仵作稍加查驗隻怕會寫上‘娼門逃妓落水而亡’,你們符家這輩子臉麵都讓你一個人丟的幹幹淨淨。不許哭!現在也不是沒法子,你既不怕死便不會怕疼,去掉這娼印也不是很難。一,用些猛藥將這層皮給去了重新再長一勞永逸,疼幾個月是一定的,長皮子又要一年多的時間,將來落疤是一定的。二,這刺青讓人重刺,你最多疼上十多天,恢複速度最快。不管你選哪一種法子我都有個條件,回家管好你弟弟別再來煩我,我們之間種種恩怨也一筆勾銷,再見即是陌路。”
“重刺是怎麼個刺法?”讓空妙一說尋死也換不回幹淨的身子,符清清隻求快些去到這恥辱的印記。“這你別管,我怎麼吩咐你怎麼做,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