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王密蘅手中吃到一半的點心突然間掉在了地上。
康熙轉過頭去,就看到王密蘅一隻手捂著肚子,臉色突然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康熙麵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密兒!"
"皇......皇上......"
王密蘅痛苦地捂著肚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接著嘴裏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軟就昏倒在康熙的懷中。
"小主,小主!"宮女秋梅看著自家小主這個樣子,驚駭莫名地喊道,雖說她知道這都是一種假象,可現在看來,也太真實了些,讓她忍不住感到恐懼。
她甚至有些懷疑,小主剛才吃的那盤點心,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被人動了手腳。
"李德全!"康熙的眼中露出一抹慌亂,搖了搖懷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大聲朝外邊喊道。
聽到殿內的響動,李德全連忙跑了進去,隻見皇上的臉色鐵青,而密貴人則昏倒在皇上的懷中,嘴角還滲出一絲血跡,滿屋子的宮女太監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這情景,李德全的臉色驟然一變,兩腿驀地發軟,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傳太醫!"康熙的聲音有點兒抖,帶著濃濃的震怒。
"是!奴才這就去!"
李德全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拔腿就往外頭跑去,才剛邁開步子,又聽康熙喝道:"回來!"
"你帶人將祈祥宮給封了,不要放一個人出去!"
"是!"看著康熙眼中的寒意,李德全心裏咯噔一下,額頭上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李德全離開後,康熙鐵青著一張臉,臉色陰沉地就像是暴風雨快要來臨的時候,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腳下的那半塊兒點心,又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懷中昏迷不醒的女人,額頭上的青筋一個勁兒的往外突。
康熙攔腰將懷中的女人抱起,向床榻走去。
"說吧,怎麼回事兒!"
空氣中冷得嚇人,秋梅麵色蒼白的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著:"奴婢該死,這點心是禦膳房做了送過來的,因著小主愛吃,就讓奴婢收了起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秋梅雖然知道自家小主沒事兒,可麵對著臉色陰沉地康熙,聲音還是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這些年,皇上威嚴日重,動起怒來,更是讓人全身都湧起一股寒意。
康熙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隻有他微微握緊的手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震怒。
禦膳房?
康熙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肅殺,周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畏懼的寒意。
沒過多長時間,李德全就領著太醫院的周太醫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周太醫見到站在殿中一臉陰沉地康熙,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很嚴重了。
"微臣給皇上請安!"沒等周太醫說完,康熙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平身,快去看看密貴人是怎麼回事兒!"
"是。"周太醫急忙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密貴人,周太醫心中大駭,臉上的神色卻依舊鎮定。
在宮裏當了那麼多年的太醫,這樣的定力他還是有的。
診脈之前,周太醫先將一塊潔白的帕子蓋在了王密蘅的手腕上,然後才開始診脈。清朝入關後,滿人的男女之大妨雖然沒有漢人森嚴,可在這後宮裏頭,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周太醫將兩隻手指搭在王密蘅的手腕上,慢慢地閉上眼睛,臉色不住地變幻著,半天都沒有開口。
康熙的眼神淩厲,目光緊緊地盯在周太醫的身上,看著他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地冒了出來,康熙的麵色愈發的陰沉了。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的臉色,小聲地催促道:"周太醫,密貴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周太醫低著頭,將搭在王密蘅手腕上的手指拿開,然後換了另外一隻手又診了一次脈,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康熙麵前,回稟道:"皇上,小主脈象紊亂急促,此乃......中毒之狀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太醫的話音剛落,殿內的空氣驟然凝結,連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康熙,又偷偷地看了看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密貴人,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說這宮裏頭比這肮髒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被皇上撞見了,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皇上雖然好些日子都沒傳召密貴人了,可他瞧得出來,這密貴人在皇上心裏的地位,旁人還真就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