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女人的心,總是被低估的。
常悅還是跪著,一言不發,安靜得就像一座冰山。
“悅兒,你便認錯吧!”婦人有些急了,急忙勸說常悅。可是常悅卻絲毫不為所動。
“哼!”常折大袖一揮,直接看也不看常悅,大踏步走了出去。
常折在寫字,在他的書房裏寫字。
墨是上好的昊州石墨,紙是楚南的宣紙,筆是草原上的極品狼毫所做。
草原,一想到這個,常折就覺得頭疼。身為大夏相國,掌一朝之政事,這比他女兒的事情還要讓他心煩意亂。而心亂了,筆就會亂,字就會亂。
常折看著眼前剛剛寫下的這幅字,他知道自己手書的這幅字放到楚都城中,便是千金之寶。可是常折想也沒有想,一把將這幅字揉了,隨手扔到一旁。字不符合他的要求,他是一個在藝術、書法上要求極高的人。當然了,詩歌也是。
詩歌?常折又想到那個年輕的詩人,隻覺得心中一把火接著一把火在燒著。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半分寫字的心情。
忽然,一個仆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喊叫道:“老爺!不好了!”
常折一皺眉頭,隻覺得這兩天一大堆的惱人之事都找上門來了。“到底是何事?”常折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問道。
“這……老爺,您還是親自出去一看為好。”仆人嘀咕著說道。
“嗯?”常折很是疑惑。不過他還是直接走出了書房,朝著相府大門而去。
當他推開相府大門的時候,眼睛都看傻了。
這一日,隻是楚都當中平凡無奇的一日。
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就是讓這平常的一天變得奇怪了。而這類事情都是伴隨著流言而來的,雖然這樣的流言很明顯是別有用心的人散布的,但是人的好奇心總是會驅使人去聽信這樣的流言。
古求心裏很明白,流言是誰散步開來的。
此時相府門外已經圍滿了各式人群。路過的小販,閑得無事的街頭混混,成群結隊的小孩子,還有無聊的大媽大叔們,還有一些本來在酒店茶館裏的人,都聽說了那件奇事,紛紛到相府門外圍觀。
“據說那布武營營魁大人的公子,就是那個詩人古求……”
“到底發生了何事?快說!”
“就是他和宰相大人的千金常悅好上了!現在正站在相府門外求見呢!”
“是嗎?這布武營和宰相大人之間,可是死對頭啊!”
“正是啊!據說這古求已然在相府外站了大半天,動也未曾動過半分啊!”
“唉!這當真是一番奇緣啊!”
“就是!誰能料想,這相爺的千金,和布武營營魁之子還能有這麼一出啊!”
流言如雪片紛飛,越來越多的人跑到相府門外看熱鬧來了。
常折推開相府門,就正好看見了這驚動楚都的一幕。隻見古求一人站在相府門前,還是今天早些時候的那個樣子,身如蒼鬆筆挺,隻是額角微微有些汗水,嘴唇也有點發紫,顯然已經是苦累了許久。而周圍,一堆堆的人擁擠在一起,正是人頭攢動,各色人等都爭相圍觀。
常折隻覺得胸中一悶,幾乎要一口噴出血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常折氣得全身顫抖,幾乎要失去理智了!堂堂相府就這樣被人敗壞了名聲嗎?如果他還能冷靜一點,不難想到會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以他的頭腦,自然能輕鬆化解眼前的苦境。可是他已經完全氣昏了頭了!
“布武營營魁大人到!”一陣高喝聲響起,人群皆是一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常折隻覺得想要派人將眼前這群人都給砍了!
人群中分開來一條路,隻見古遙身著黑色絲綢長袍,胯下一匹瓜黃高頭馬,傲然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弟子,程界、龍參以及孫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