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草原上,天幕正在漸漸落下,浩瀚無垠的昏暗即將籠罩大地。一連串的火把在草原上掠過,如狂風卷殘雲一般。
這是蒼蠅部落的三百騎兵隊,帶著嗜血的屠刀,來到這片土地之上。他們早已經鎖定了目標,而且也估算到那些弱小的敵人不可能逃過他們的魔爪了。也許明天,他們手中的馬刀就要品嚐到鮮血的味道了。
達屠,這支奇兵的統領,跑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是草原上的屠夫,蒼鷹之王手下的幹將。
就在達屠正思考著怎麼能盡快追上那個秋葉部落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這在一頭餓狼的鼻子下顯得格外明顯,而且這樣的味道顯然是新鮮的血液才有的。達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忽然,達屠高聲喝令:“都停下!給我把馬停住!”這一聲厲喝如同巨鍾轟鳴般響透了夜幕,整個騎兵隊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達屠麵如冰霜般地看著前方的地麵,後麵跟隨他的護衛們也紛紛策馬來到他的麵前,想一探究竟。
“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護衛驚訝地呼喊。
“什麼人幹的!”也有憤怒的聲音傳來。
十餘個騎兵的屍體散落在地上,還有兩三匹被利器誤傷的馬也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那些帶著蒼鷹裝飾的馬刀表明了眼前這堆死者的身份。
“是我今天派出去的斥候隊。”達屠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是什麼人幹的!我還想著他們跑到哪裏去了,結果被人給殺了!”
一個護衛閃身而出,問道:“統領,要不要檢查一下,看看是誰殺的?”
“去看看!”
隨即,兩三個護衛下馬,檢查著那些屍體。幾個人交流了兩句,其中一個跑到達屠馬前,似乎有些猶豫地說道:“統領,這些人都是……被長矛刺死的,而且……似乎是同一個人所為。”
“嗯?”達屠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是秋葉部落的人,怎麼還會有這樣厲害的人,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草原上的人很少有用矛的,那一般是大夏人的兵器,對於草原人這樣天生的騎手而言,馬刀和長槍才是他們慣用的。
“你看仔細了嗎?”達屠又問道。
那個護衛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一個人所為,不過也有可能是幾個用一樣武器,一樣招式的人幹的。”
“哼!”達屠將手中馬刀一揮,輕蔑地說道,“管他什麼人幹的,我達屠手中的馬刀都要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嘿嘿!統領那麼厲害,這小小的秋葉部落能有什麼敢和您作對呢?”一個護衛諂媚地奉承。
達屠回頭,高舉手中的馬刀和火把,大聲喊道:“所有蒼鷹部落的狼崽子們!給我出發,搶女人和牛羊馬匹去!”
“吼吼!”
“哈哈!”
一陣應和的聲音頓時響起,惡狼的舌頭已經饑渴難耐了。
“所有人,出發!今天晚上我們就要追上秋葉部落,膽敢反抗的,統統砍掉他們的腦袋!”
三百人的騎兵隊,舉著明亮的火把,就像一條火龍,在夜幕下的草原上爬行著,帶著死亡的氣息向他們孱弱的對手接近。
夜幕下,秋葉部落的人打著零零星星的火把,三百多人的部落,帶著許多馬車和牛羊緩緩地前行著。
冬烈騎馬走在隊伍中間。他看著緩緩行進著的隊伍,眉頭緊鎖,滿臉憂色。這樣緩慢的速度,根本躲不過敵人的騎兵啊。隻怕今天晚上,三百騎兵的屠刀就要降臨到他們的頭頂了。這樣的結果可能真的難以改變,哪怕賠上部落的一百餘個戰士也不可能。
“大長老!不好了!”一個騎馬的人急忙地呼喊著,朝著冬烈飛奔而來,“壞了!”
“怎麼回事?”強烈的危機感讓冬烈的心跳都變慢了,“快說!”
“騎兵……很多騎兵,全部舉著火把……”那人赫然就是長老尤焦,“離我們還有一個時辰的路……再過一個時辰就追上來了!”
聽完這個消息,年老的大長老幾乎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摔下馬來。尤焦趕緊扶著大長老,慌亂地呼喊著:“大長老!大長老!”
冬烈稍稍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幾乎絕望的聲音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太陽神啊,你的子女們都躲不過悲慘的命運啊!”
“還沒有結束!”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冬烈絕望的禱告。
尤焦和冬烈都抬頭望去,隻見身上還帶著沒有洗幹淨的血汙的林震,手握著長矛,緩緩地走了過來。
“還早得很結束!”林震緩緩地說道,“我們還有機會!這個世上沒有戰勝不了的對手!”
“震,你回來了?阿騰呢?”冬烈看到大夏人,想起了阿騰失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