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我們來跳舞吧!”幾個年輕的穆坎姑娘攜手來到雪梨麵前,歡笑著邀請雪梨。
一時沉悶的氣氛被打破了。裘戈停止了吹奏,笑著對自己的女兒說道:“去吧!”
雪梨站起來,看著身邊的林震,小聲地說道:“震,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
林震收住了自己那不該有的情緒,恢複了特有的笑容:“不勝榮幸!不過我可不會跳你們穆坎族的舞蹈。”
“沒有關係的!”雪梨有些激動,“我可以教你,我們的舞蹈很簡單!隻需要你有熱情的心就夠了!”
“那好!”林震放下銀杯,站起身來,伸出自己的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雪梨紅著雙頰將小手放在了林震的掌心。姑娘的手柔若無骨,略有些冰涼,卻又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而一旁的裘戈看著女兒拉著大夏的客人朝著篝火走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他小飲一口銀杯中的藍酒,默不作聲。
“不用擔心,我的老弟!”一旁的休訥顯然注意到了他的兄弟不同尋常的眼神,“我們穆坎族人本就是追求自由的民族!他們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我們隻需要不辜負杯中的美酒就好了。”
“追求自由啊!金月之神在上!”裘戈長歎一聲,“自由在哪裏啊?”
雪梨拉著英俊的大夏人,旋轉著來到篝火旁邊。在雪梨的指導下,林震一下就學會了最簡單的舞步。這也是一種天賦,雪梨調侃林震。
篝火如同降落在大地上的太陽,熱情的光焰鋪灑在大夏男子和穆坎族姑娘身上。一對歡樂的精靈踏著靈動的步伐,展現出曼妙的舞姿,如癡如醉,如膠似漆。金月之神的祝福在那一瞬間降臨到這一對佳人身上。
四周原本跳動著的年輕人們都成為了黯然失色的配角,都看著這對絕妙的組合。漠北的夜空下,金月的照耀下,原本岑寂的荒漠成了他們兩人熱情的舞台。
“你跳得真好!”雪梨高興地讚揚道。
“但願如此。”林震依舊保持著他迷人的微笑,眼前的穆坎族姑娘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
要是這一刻能永恒那該多好,雪梨心想,金月之神啊!雪梨感謝您的眷顧!
一支舞跳完,周圍爆發出一陣喧鬧的喝彩聲,十來個年輕人將兩人圍在中間,羨慕地看著這對年輕人。雪梨似乎覺得有些害羞,拉著林震施施然地跑出了人群。林震沒有拒絕,他跟隨著眼前美麗的姑娘,逃開眾人的視線,跑到一個無人的沙丘上。
雪梨似乎有些累了,額角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有了些微的汗光。兩人就地坐下,感受著漠北夜晚清涼的北風,如同柔滑的絲綢一樣洗去他們適才的炙熱,炙熱的身體和炙熱的心。雪梨卷曲的褐色長發在風中輕輕舞動,明亮的藍眼睛在金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澈。
“這還是我成年後第一次和別的男子跳舞。”雪梨忽然嘀咕了這樣一句。林震從中聽出了很多的含義,對於他,穆坎族人的許多習俗都不陌生。
林震沒有回應。他忽然想起了鳳兒,自己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她了。想到這裏,林震發現自己心底有些地方在隱隱地暗痛,過往的許多畫麵又一次襲入他的腦海。
往事不隨風,人生長相思。這是很有名的一句詩,林震很喜歡,但是此時才忽然能理解其中的那種苦澀。
雪梨見林震呆呆的,沒有說一句話,感覺自己心底一緊。“聽說你們大夏人每個人隻能娶一個妻子,這是真的嗎?”雪梨這樣的問題顯得突兀,但是又很自然而然。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雪梨忽然有點後悔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陣火燒一樣的熾熱。我是不是太直接了,年輕的姑娘不由這樣想。
“確實是這樣。”林震這才甩脫那幽靈般的回憶,笑著回答,“不過我還沒有娶妻。”
“真的!”姑娘顯得似乎過分激動了。
“嗯。不過……”林震說道這裏有些黯然,“我原本有個定下婚約的女子,不過因為這些年發生的太多事情……她最後嫁給了其他人。”雪梨能從林震簡單的話語中聽出他的悲傷。“這樣啊……金月之神在上!祝願震不要沉湎於過去的悲傷吧!”雪梨溫柔地說道,“那個女子一定是很美麗吧?”
“是的!”林震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喜悅與悲傷交集的神情,“她很美……也很好,我很愛她。她也很……曾經很愛我。”
“那麼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呢?”雪梨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和他的哥哥有仇。”林震看著雪梨,“而且是難以磨滅的仇。所以他的哥哥不會讓她嫁給我,而是讓她嫁給了他哥哥的一個朋友。”
“怎麼能這樣!”雪梨生氣地說道,“一個女孩子要嫁給她愛的人!別人怎麼能決定她的歸宿呢!你們大夏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
林震苦笑一聲,回答道:“這樣的事在大夏是很正常的。何況,在他們……他們家族中,她的哥哥有無上的權威,她不能反抗!”
“唉!你們大夏人就不能追求自由嗎?”雪梨歎息著說道,“那她叫什麼名字呢?”
“方鳳。”林震仿佛又沉醉在回憶中,“一個像美麗的鳳凰一樣的姑娘。”
雪梨看著林震的樣子,忽然覺得心底有些酸楚的感覺,便撒嬌似的問道:“那她比我還美嗎?”
林震啞然,笑著回答:“你們不一樣。她是大夏的鳳凰,你是穆坎的孔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