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四章 碾心(1 / 3)

回到房間裏,韌哥把我放在床上,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韌哥有進一步的動作,我睜開了眼睛,看見韌哥正在往玻璃杯裏倒水,另一隻手中拿著藥。

真是玩笑開大了,別說我現在沒病,我還懷著孕呢,那些藥吃下去,不知道會對寶寶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我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到韌哥身後,兩隻手伸進了韌哥的衣服裏,隔著裏麵的襯衫摸著他的前胸。

“別鬧,先把藥吃了。”

韌哥輕拍著我的手,聲音有些喑啞,這一招奏效呢,我假裝沒聽見,繼續摸著。韌哥喉嚨裏低喘一聲,抓住我的兩隻手把我帶至身前,將我擠在他和桌子之間,道:“妖精,越來越會挑逗人了。”

“是嗎……”

說完我的頭低了下去,韌哥的手托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些歉疚,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鼻尖上,雙側臉頰上,還有下巴上,羽毛般的感覺搔得我心裏癢癢的。

“上次弄疼了你,你可怪我?”

“你弄疼我可不止一次了……不過,如果你今天好好待我的話,我就大人有大量,前糾舊怨咱們一筆勾銷。”

我的手撫上他白皙的容顏,頑皮一笑,韌哥已經低首吻上了我的頸,我仰起頭感受著,細細密密的吻,一層層地覆上。

我又被韌哥放到了床上,他脫去了外套,從床的另一側上來,身體附在我身側,又怕壓到我,用一隻手肘撐住。他的唇落下來,順著我的唇一直吻下去……

……

一場溫柔無比的激情後,韌哥抱起我走進了衛生間,那裏有一個澡盆,不算太大,不過裝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韌哥放了熱水,抱著我踏入澡盆。

我與韌哥相對而坐,韌哥的頭靠著牆壁,微閉著雙目,看起來有些疲乏,我起身挪到他那一邊,看著他額頭上蓋著紗布的傷。

許是感受到我的目光,韌哥睜開眼睛,我問道:“還痛嗎?”

韌哥拉住我的手臂,我身體不穩跌進他懷裏,他把我轉過去背靠著他,拿起澡盆沿上的浴液倒了一些在手心裏揉了揉,在我的肩膀上邊按摩邊塗著。

“做什麼事都是要付代價的。”

韌哥的聲音就像冬日凝在窗欞上的晨霜,帶著一種惆悵的涼意。

因為他的手掌貼在我的背上,我們之間隔著一點點距離,我看不見那距離究竟有多遠,他微不可覺的吐納與溫度卻讓我覺得好遠好遠,遠得好像戈壁灘上的星辰,遠得好像北極圈上的極光。

拉住韌哥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緊緊貼上他的胸膛。

不要離我這樣遠,讓我感受你的氣息,抱著我,哪怕隻有一夜,也請你緊緊抱著我,感受我這顆為你跳動的心勃勃的聲音……

“你在點火……”

韌哥在我耳邊嗬氣,他低啞的聲音是最好的催情劑,我反過身,再度與他擁抱在一起。

韌哥,韌啊,看清楚,眼前與你結為一體的女人,她對你的愛就如同身體對你的渴求這般強烈,就算明天一切都結束了,也請你要記得,有這樣一個女人愛過你……

“泉……”

韌哥的頭伏在我肩頭吮吸,仿佛要烙下印記般的用力。

溫熱的水早已在我們之間營造出了淡淡的霧蒙,氤氳的水汽間,他能否看到,從我眼中掉落的晶瑩淚花……

激情過後已是淩晨,韌哥用浴巾擦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子,抱著我回到床上,我像貓一般窩在他的懷裏,貪婪地感受著他的一切,韌哥的手臂擁著我,臉龐抵在我的腦頂,兩個人的熱度交融在一起,連發絲也在不知不覺間變暖。

韌哥的唇吻著我的額頭,再次問我那回他生病時我唱的什麼歌,我說那是《搖籃曲》,是小的時候我特別喜歡聽的一首歌,韌哥問可不可以再給他唱一次,我說好,在我低聲的吟唱中,韌哥墜入了夢鄉。

雖然腰酸腿軟頭也有些眩暈,可是我久久都不能睡去,夢中的時間瞬息而過,夢醒後這懷抱將不再屬於我,片刻也是珍貴的。

就這麼清醒著直到天明,這一夜韌哥睡得極沉,早上我起床後的聲響絲毫也沒有打擾到他,想來這一段時間他是太累了。梳洗完畢,我叫了酒店的早餐,服務生送上來,我把那些吃的放在桌子上,留了張便條給他。

韌哥:

清晨醒來,神清氣爽,所有的不舒服都消失不見,多謝你昨晚的款待,嗬嗬……看你睡得香,我沒有叫醒你,今天還有工作吧?我幫你訂了早餐,吃過之後就去忙吧,不用來送我了,我一個人能行。

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

離開了酒店,我打了輛車直奔機場。

在車上,我給潘蒙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的航班時間,潘蒙說已經都辦妥了,他一會兒就到機場來與我會合。

我與潘蒙幾乎是同時到達機場的,因為有所顧忌,他沒有進去,而是告訴我他停車的位置。下了車,我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他的車。

“這裏是簽證,還有明天中午的機票。”

潘蒙拿了一個信封給我,我打開看了看收進包裏,道:“謝謝。”

“保重,夏小姐。”

我推開車門下車,聽到潘蒙在身後說著,點了點頭,我朝機場走去。

劇烈運動加上一宿無眠,我已接近體力透支,進到機場裏麵,我買了一杯奶茶和一包巧克力,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準備登機,手機響了起來,是韌哥的號碼。

韌哥問我幾時的飛機,我說我馬上就要登機了,又問他有沒有看到我留的便條。韌哥說看到了。我說早餐記得吃啊,你老人家昨天那麼辛苦。本來是想開個玩笑,可韌哥那邊半天也沒個聲音,我看了看手機屏幕,還沒掛斷,再拿到耳邊時,聽見韌哥說,等著我。

按下手機,我回過頭,再看一眼這個城市,有韌哥的城市,有我們最後溫馨回憶的城市,眼睛一陣酸疼,拎上包,我快步走進通道。

上了飛機,實在困倦,將買的東西吃完,我便睡著了,夢裏是那嶸赫山上,依稀的城市夜景和抬手可及的星空,還有韌哥溫婉的話語中那些讓人心疼的堅強。

飛機到達時我還在睡,是空姐叫醒了我,從包裏找出棉衣套上,我出了機場,坐上了回家的車。車子駛到公寓所在的小區附近,我想走一走,便叫司機停了車。

穿過小巷,路邊的小店裏擺滿了福字和春聯,我走了過去,看店的小夥子問我想買點什麼,我搖了搖頭,抬首便看到牆上的掛曆,臘月二十,原來又快到除夕了啊……

那年農曆年我們還是在一起過的,那是媽媽真正離開我的第一年,韌哥為我做了年夜飯,陪我放煙火,陪我許下新年的願望,在那個萬家燈火的夜晚,他是我身邊唯一的溫暖。

可是那時,我們的關係還是朦朧的,我忽視他的好意,把他向外推拒,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才覺得安全,因為我怕,怕那心一動就再也無法收回。可是他,終究還是讓我束手就擒,心甘情願地落入他的情網。

他說他愛了我十二年,而我直到那碗麵才放了自己的心,我以為那根本不算晚,我以為我還來得及向他慢慢講述,卻就是在那彈指間,一切便都結束,快得就像山澗之間的流水,快得就像指縫之間的細沙。

小夥子在抽煙,我說能不能給我來一支,小夥子特爽快,拿了一根給我,還幫我點上了火。

走出小店,門口有個花壇,那裏背風,我將包放到一旁,拉高了棉衣的領子,叼著煙在花壇邊坐了下來,吸了一口拿在指間,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發呆。

其實,婁老夫人挺無辜的,她也很難,既要顧及親情還要周全婁家的麵子,偏偏兒子還要跟她作對,可是,自己的兒子哪有不疼的呢?相信在她扔出玻璃杯那刻,她心裏比韌哥還難受。

另一個無辜的人要屬樂青了,她隻是恰巧愛上了韌哥,就像韌哥愛我,就像我愛韌哥。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如果愛一個人有錯,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對的了。

說來說去,錯的就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孩子的突然到來,讓我一下手足無措,心裏一直以來都設著的防線轟然崩塌,也因此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韌哥帶來怎樣的後果,韌哥可以什麼都不顧,可我卻不行。

為了我,他已經背叛了父母,傷害了樂青,我不知道假如我們在一起了,他會不會因此而負疚或者痛苦,但我真的不希望他要從此扛著沉重的包袱,那不是我想要的幸福,而是折磨。

我們就像那紙上的兩條線,隻有一次相交的機會,可是我沒有抓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錯過了那交點漸行漸遠。假如當時,我堅決地趕走了海成,假如當時,我能夠平心靜氣,假如當時,我能容他多說兩句,我們也不會就那麼生生地錯過了……

現在,我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這中間有婁家,有樂青,有鑠灃,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把我們拉得那麼那麼地遠,就算再怎麼伸手也夠不到對方,因為時間不對了,我們錯過了那個交點,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煙頭燒到了手指,我趕忙甩掉,拿起包往公寓的方向走著。

回到公寓,我給房東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因為個人原因不能再租了,房子要交還給她,看看她在我走之前是否有空,如果沒有我會交給朋友代辦,房東說她正好明天上午有時間,到時過來找我。

想想明天就要走了,陶昱一直挺為我擔心的,應該跟她道個別,我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陶昱的電話。

那邊“喂”了一聲,我說是我,夏泉。陶昱哦了一聲,問我是不是想找她聊天。我說不是,我明天要去美國了,找我父母去,就是告訴你一聲。

陶昱沉默了,我發現她最近特別喜歡沉默,沒事就玩個深沉,也不知是不是新交了男人的關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是因為他離不了婚嗎?我說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讓他離了。

靠,陶昱立時罵了一句,你個死丫頭折騰自己玩呢?這麼反過來複過去的有勁嗎?那天晚上誰TMD抽風似的跟我那演講呢?話都說出去了,你反悔個屁啊!你要真想當好人,就該把孩子做了,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跟你老板結婚完事,現在可倒好,男人沒搶著,還裏外不是人,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二百五的!

我把手機拿開了一些,陶昱的喊叫聲震得我鼓膜疼,聽著電話都能想象她老人家叉著腰飛著唾沫星子的模樣。我拿著手機有些怔忡,一會兒那邊又傳來陶昱的聲音,說話呀你!啞巴了還是怎麼了?

我說你別吵吵了,我沒事,真的沒事。我想通了,我跟他一樣,心裏麵對過去的一些事情耿耿於懷,我以為我沒有要求他什麼,但其實我對他給我的感情始終要求都是那麼高。他一直都在努力,很努力,小心地在各種利益之間權衡,總想給我最好的。這些年他活得太辛苦,我既然明白了,也就不想再逼他了。

那你的孩子呢?陶昱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我說,我這不是要去美國找我的父母,然後惦著把孩子生下來嘛。陶昱說那你老板呢,你就不打算再找他了?我說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待我不錯,我不想委屈了他。陶昱說你自己就不委屈嗎?孩子他爹知道孩子的存在嗎?也許你告訴了他,事情就會是另外一種情形。

我沒有回答,一開始我沒有告訴韌哥,是不想讓他覺得我是為了孩子才要和他在一起,而事實上,沒有這個孩子我也是邁不出這一步的。而這趟從南方回來,孩子的事情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說出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會讓韌哥更加的左右為難而已。

你就沒打算告訴他吧?陶昱在那邊感歎著,你說你善良了半天光為別人好了,難道你真想一個人帶大孩子嗎?

我說,現在單身媽媽不是挺流行的嗎,況且我爸媽都在那邊,多少也能照應我,國外的生活我也比較適應。

最後,陶昱問我明天什麼時間的飛機,她要過來送送我,我說下午的,你就別來了,我不想看見分別的場麵,難受。陶昱聽完,聲音竟有些哽咽,嘴裏卻是罵著,死丫頭,你真TM狠!到了那邊,記得給我打電話彙報,不然,我就飛到美國去收拾你!

掛了電話,心裏又是一陣傷感。

從大學算起,我和陶昱認識快七年了,很多重要的時刻,我們都是一起度過的。雖然我們的人生觀存在差異,但卻懂得對方,友情在那一次次共歡笑共患難的曆練中逐年累積,漸漸釀成了甘醇的酒,飄香馥鬱,此次離開,不知道何年才能再見,心中難免舍不得。

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拉開窗簾打開窗子,外麵寒冷卻很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頓時覺得整個人精神煥發。伏在窗邊,我仰起頭,看見了蔚藍的天空,還有幾朵雲彩漂浮著,難得的好天氣,是為了給我送別嗎?

想起行李還沒整理,另外,中介待會兒還要來,屋裏好歹也得收拾一下,我關上了窗子收起了愁緒。打開行李箱,我將衣服折疊整齊放了進去,又將一些貼身用品、日常用品和其他雜物放了進去,看了眼書架,帶上了那本《瓦爾登湖》。

拿起掃帚將屋裏的地掃了一遍,又用拖把擦了一遍,擰了抹布把家具上的灰塵帶了帶,屋裏一下子幹淨了不少。

打開冰箱,我想剩下的食物歸置一下,冷藏室一股腐味傳來,我尋著味伸手到上層的最裏麵,拿出了一盒不知是什麼時候買的牛肉罐頭,已經發了黴,散發著一種形容不出的難聞味道,我捏著鼻子丟進垃圾桶,可動作還是慢了,那股味道讓我驚天地泣鬼神地嘔吐起來。

漱了口擦了嘴角,我本打算繼續收拾,卻覺得腰後一陣酸痛,小腹也有些脹痛,我趕緊到沙發處坐了下來,在小腹上輕撫了一陣,脹痛緩解了不少,隻是腰後還有些發緊。

感覺好了一點,我把冰箱收拾完,打開了電腦上了網,點開搜索引擎查找了很多關於懷孕的知識,網上有相似症狀的人留了言,專家說不排除先兆流產的可能性,但需做過檢查才知道。心裏一陣緊張,大概是昨夜與韌哥的房事太過,我又仔細感覺了一下,好像又不怎麼疼了。

唉,下午就要上飛機了,但願沒什麼事情,專家不也說是可能嗎,也許就是這些日子累著了。安慰完自己,我倒了杯熱水放在電腦旁邊,關上了所有的網頁,隻打開了郵箱,開始給韌哥寫信。

韌哥: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去美國的飛機上了。

很抱歉,我沒有履行我們的約定,我沒有勇氣當麵告訴你,也沒有勇氣給你打電話,隻能用寫信這種方式。

我感謝命運讓我遇到你,也感謝上蒼讓我們相愛一場,隻是那些都已經是往事了。今天你有愛你的妻子,我也有未來的路要走,還是讓那一切都過去吧。

請原諒我一時昏了頭腦,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對於給你本人和你的家庭造成的困擾,尤其是對你的妻子和母親,我致以我最誠摯的歉意,請求你和你的家人能夠原諒我。

我保證,今後不再打擾你的生活,祝願婁老夫人早日康複,健康長壽,也祝願你和青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珍重!

信寫完了,我在發送模式裏選擇了延後發送,時間定在起飛時間兩個小時之後。剛喝了口水,房東就來了,那是個三十來歲的南方女人,非常精打細算,當初和她討論租金的時候頗費了我一番口舌。

一進門,她便說對於我突然退租的行為感到不解,我們簽訂的租期是一年的,房租是兩個月一繳,根據合約,如房屋及房屋內的設施沒有任何損毀,押金可以退給我,但是剩餘的房租是不能退的。我說行吧,您就檢查檢查吧。

她一絲不苟地四處看著的樣子十分可笑,估計是想找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好把我的押金也扣了,她說怎麼還有我的東西沒有收好,我說那些我都不準備帶走了,讓她看看有中意的就拿走,沒有的話扔了還是賣了她看著辦就好。

聽我這麼一說,她立刻兩眼放光,是那種嗅到錢的味道時特有的綠光。看著我那台還沒關上的電腦,她問我那個是不是也不要了,我說是,她跑過去按了幾下,似乎還挺滿意的樣子。

臨走的時候,她把押金給了我,還另外掏了四百塊錢,說是我那電腦雖然舊了點,不過倒是湊合能用,擱到賣廢品那還能賣幾個錢了,她也不好白拿,要是我反悔了,大家都不好辦。

看她那副假模假式的態度,我就覺得好笑,心想著,一個二手電腦至於嗎,我都去美國了上哪兒跟你反悔去。不過,嘴上還是跟她說,行了大姐,這房子住得那麼自在還得虧您給幫忙,這電腦就送給您了。

聽我這麼說,她馬上笑逐顏開,態度一百八十度拐彎,說什麼第一次看見我就覺得跟我投緣,又說什麼我是好人,肯定得好報。我說,得嘞,借您吉言,我這兒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後把房間的鑰匙交給了她,拿上行李離開了。

打車到了機場,覺得肚子有些餓,本想買點吃的東西,可是早上吐過之後,胃口實在不佳,隻買了麵包和奶茶勉強吃了一些。吃完了東西,我看時間還早,便買了份雜誌坐在候機大廳裏看著,看著看著就困了,迷糊了一下,清醒時發現自己倚在了旁邊人的肩上。

我剛要說對不起,卻發現那人竟是澤諾,他腳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克羅和陶昱坐在我對麵,陶昱的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大自然。我過去拉上陶昱的袖子把她拽到了一邊,問她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她別送了嗎?她來也就算了,還拉上澤諾他們做什麼?

陶昱說這事可不怨我,昨天接完你電話,出門吃飯碰上你老板了,大夥也算認識見麵不能不說話吧。大夥又都認識你說話不可能不說到你吧,你老板說那些天他也想過了,要是你不能跟那男的在一起,他就要跟著你到天涯海角,那個癡情勁你是沒看見,所以說這事不能怨我,隻能說巧了,怎麼那麼巧你就剛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說你是不是收人家錢了。陶昱說不好意思,最近手頭是有點緊,知情不報挺不合適的,話又說回來了,你可是我姐們兒,這出賣姐們兒的事情總不能白幹吧?

我這氣呀就不打一處來,掄著拳頭就上去了,澤諾過來抱住了我的腰勸著我,克羅那邊拽住了陶昱,總算把我們兩個人拉開來。

我邊衝澤諾吼著讓他放開,邊對陶昱叫囂著,你個見利忘義的死女人,虧我昨天還為要跟你分開難過半天,為兩個臭錢你就把我給賣了,你TM算什麼朋友!

雖然我平時也算不上特別淑女,不過這種發火的樣子是從來沒有過的,對麵的克羅眉毛一高一低地看著我,估計身後的澤諾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氣瘋了的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一個勁就想抓住陶昱打她一頓。

陶昱站老遠的地方特真誠地對我笑,說,小泉,沒人比我對你更真了,他是個好男人,又對澤諾說,這丫頭有時挺死心眼兒的,你可好好對她,我就把她交給你了。說完,她撒丫子就跑,好像後麵有怪獸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