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書講述的一些事情,是一個怪異的黑衣人告訴我的,所以,書中的第一人稱“我”,相當一部分內容是指黑衣人的經曆,至於我自己的事情,在書中說到我的時候,會提醒大家。
下麵,就讓我們來了解一下,我跟黑衣人從認識到交往的過程吧。
當時,我在一家快遞公司工作,那個古怪的男人經常送來一些包裹,請我們投遞,包裹裏是什麼我不清楚,也不重要,在這裏就不多說了。今天要說的,是這個男人很有故事,不過,在他告訴我他的經曆前,他曾笑著對我說,他將要講述的事情,或許,怪異至極,但保證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過,要是不信也不要緊,完全可以當個故事聽聽。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臉上的口罩也是黑色的,乍看上去,從頭到腳都是清一色的黑,甚至,他請我們投遞的包裹,也是黑色的,包裹送達的目的也很奇怪,是本地。
“小哥,你們願意送本地的快遞嗎?”
這是黑衣人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說實話,這樣的業務我們很少接,因為,收益太小,不過,為了滿足客戶的需求,我還是很有禮貌地地回應:“送,當然送,這是必須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此後,一來二去我們就算認識了;他這人盡管古怪,比如,從不在我麵前摘下口罩,以至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的相貌;不過,我覺得他不像個壞人,並且,他的姓名讓我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他跟我都姓周,原本,周姓是個大姓,遇見同樣姓氏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但讓我產生興趣的,是他的名字,竟然跟我一模一樣,也叫周正豪。
接觸幾次後,他開始向我講述他那離奇怪異的經曆;我曾經猜測他的身份,可能是個作家,也可能是個編劇,他講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他編撰出來的;但是我錯了,在最後一次聽完他的故事,至今沒再見過他之後,我也遭遇了很多離奇事,這些事情,甚至能和他的經曆相媲美,於是,我開始相信,黑衣人告訴我的,那些隻應該出現在小說裏的怪異遭遇,並不是編撰出來的,它,很有可能真實發生過。
記得第一次他開始講述他的故事,是在他第五趟來我們公司,當時,我和他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我給他倒了一杯水;其實,倒水僅僅是出於禮貌,因為,他從不摘下口罩,所以,也不喝水。
他接過杯子放到茶幾上,問我:“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他說:“我跟你一樣,也叫周正豪,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叫這個名字。”
我一愣,什麼叫活著的時候?難道,現在不是活著嗎?不過,盡管心裏疑惑,嘴上可沒說出來,反正,他說他的我聽我的,他愛怎麼說是他的自由;於是,我裝作認真傾聽的樣子,聽他往下說。
他目光深邃,望著天花板上的未知處,開始了他的講述。
我,周正豪,男,天生叛逆桀驁不馴,這種個性讓我在單位裏被人們敬畏的同時,也被廠領導翻白眼。就拿保安處的劉幹部來說吧,有事沒事就找我去喝茶,不停地往我耳朵裏灌輸他那看似積極向上,在我看來卻似敲木魚的哲理,他,是那根不知疲倦喋喋不休的木槌,我,是那個痛不欲生的木魚。
敲吧敲吧,反正我的虛心接受屢教不改,總有一天,你會覺得乏味而住手,到那時,估計你也沒積極性來教訓我了。
我這麼想。
讓我沒料到的是,劉幹部就像一隻耐心極好的烏龜,那根讓我煩躁的木槌,不知疲倦地敲了我好幾年;直到有一天,我忍無可忍扇了那烏龜一巴掌之後,我們這個由木槌和木魚組成的敲擊樂隊,順理成章地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