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女
星盟都市,安度洛斯國與翼之國戰爭後留下的產物,這所建立在兩國戰爭時期主戰場上的學院都市在短短數年就促使它所在的周邊地區從戰後的廢墟中恢複了往日的繁榮,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以及科技上和管理上的優越性,星盟都市很快便發展成為了一個涉及各個領域的重要樞紐。由於具備最為先進的教學理念與至高的名望,獲得星盟學院的入學資格幾乎成為了這個地區大部分有誌向的年輕人的夢想與追求。
尹蘭禮則是為數不多獲得入學資格幸運兒中的一個,武宗世家出身的尹蘭禮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略顯沉重的命運,身為一個女性,尹蘭禮在這個以武至上重男輕女的家族中備受冷落。但這並沒有絲毫消減尹蘭禮的父親對她的期望,從尹蘭禮有記憶的時候起,自己就一直在父親嚴格的教育下修煉各種武技。直到現在,尹蘭禮依然在道館反複磨煉著自己的技藝,眼前的這個沙袋已經被尹蘭禮擊打得千瘡百孔了,每天打漏數個沙袋已經是尹蘭禮的必修課,今天也是如此。
“我始終相信,不管任何目的,隻要付出足夠的汗水與勇氣,終將達到!顯然,你的努力還不夠!”伴隨尹蘭禮對沙包進行打擊的同時,整個道館都響徹著尹蘭禮的父親尹蘭烈的咆哮。
“……”麵對父親嚴厲的咆哮,尹蘭禮沒有做出正麵回應,而是再次運氣,嚐試將自己的力量聚集起來,完成自己一直都無法成功運用的那個招式……無奈這次的集氣就像之前無數次嚐試的一樣,氣力在集中到一點的同時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潰散開來,當尹蘭禮將拳頭打擊在沙包上的時候,這次攻擊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內功的幫助了,少女的拳頭就這麼硬生生地猛力砸在了沙包上,濺起了幾滴殷紅的血花。
沒有懊惱,沒有憤怒,甚至懶得在乎疼痛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失敗了,尹蘭禮將沾滿自己血液的手收回,陷入了思考,雖然之前所學的心法與招式完全都是如行雲流水般就領悟了,但這招將內力都集中在一點的招式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施展出來。按理來說,無論是氣力和技巧,自己都已經遠遠超出了駕馭這個招式的要求,可卻還是無法成功將其完成,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其實如果以自己通過反複修煉對身體的掌控,就算不去運用任何內功,擊碎眼前的沙包對於尹蘭禮而言也算得上輕而易舉,但偏偏按部就班地去運用內功時,效果卻總是適得其反。
“‘撼龍一擊’作為我們尹蘭家威力最強的招式,需要大量的磨煉,這不僅對於你的氣力和技巧是一個挑戰,更為重要的是你的態度與決心!這麼多年你在修煉上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結果卻被這最終一式整整困住了一年之久!你隻有這點能耐麼!禮!”與此同時,尹蘭禮的父親尹蘭烈縱身一個莽躍跳到了尹蘭禮麵前,以萬夫莫敵之勢擊向尹蘭禮麵前的沙包……
“撼龍一擊!嗬!”一股強勁的霸氣由尹蘭烈周身擴散放出狠狠地打在了沙包上,之後沙包如自由解體一樣被尹蘭烈這一擊轟飛,碎落了一地。
“我不管那個星盟學院是個多麼好的地方,總之如果你在開學之前還沒能掌握這個招式,那麼你就不能去上這個學!”尹蘭烈拋下這句話沒好氣地走了出去,留下了尹蘭禮一個人在道場。
事實上,能不能去星盟學院上學對於尹蘭禮來說才不重要,這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威脅而已。尹蘭禮向前走了兩步,拾起了地上沙包的碎片,手中的碎片已經被父親剛才的猛力擊散成了誇張的形狀。再次回想了一下剛才父親使用“撼龍一擊”的場景,尹蘭禮輕歎了口氣,同樣的招式與套路,自己卻一直無法做到像父親那樣在短時間內完成內力上的擊中與爆發。
盡管如此,單就力道與對招式的駕馭而言,尹蘭禮完全沒感覺出父親比自己強了多少,但事實擺在眼前,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多想的。
“或許這就是對我當年過於自負的懲罰吧……”尹蘭禮自嘲了一句,看了看自己沾滿血跡的手,準備去處理一下。
“你也知道這是對你自負的懲罰啊?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反省呢!想想你當初比我們提前學會其他招式時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吧,怎麼樣?現在不行了吧?我爹早就告訴我說女人習武是不會超越男人的,而現在你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你看你把你爸氣成這個樣子,可悲又可笑!”道館門口走進來挖苦尹蘭禮的男性是尹蘭禮的堂哥尹蘭勝,雖然比尹蘭禮大上一歲,但卻是和尹蘭禮一起開始習武的,由於尹蘭禮天資聰穎,沒過多久便把這個大自己一歲的堂哥遠遠超了過去,當尹蘭禮已經練習最後一式“撼龍一擊”半年時,尹蘭勝這個堂哥才剛剛趕上進程,可沒想到如今尹蘭勝已經學會了“撼龍一擊”,而尹蘭禮卻依然無法正確地運用這一招式。
“……”雖然覺得有點礙眼,但實在懶得跟這種人做什麼糾纏,尹蘭禮沒有理會尹蘭勝,抬著自己受傷的手走向門外。
“真是失敗啊,這算不算罪有應得啊?”很顯然尹蘭勝屬於那種得了便宜賣乖的家夥,見尹蘭禮沒有理自己,便更加猖狂起來。而尹蘭禮也不是一個聖母型角色,她現在覺得自己需要放鬆一下,或許是放鬆自己的情緒,或許是放鬆一下自己的身體,總之要麼二選一,要麼一並做了。當務之急,便是還給眼前這個得寸進尺的尹蘭勝一點顏色看看。
“勝哥,真是抱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初不該當著你父母的麵兒在切磋時把你打得跪地求饒,以至於你現在都是這麼可憐陰暗地對我懷恨在心,隻知道張著你那張臭嘴四處討人嫌。請你原諒我,我應該為你現在的行為負責,雖然我不認為你這種肮髒下作的家夥的責我是否能夠承擔。”帶有極度傲慢和諷刺的語調一口氣將這段辛酸的往事狠狠地回敬給了尹蘭勝。尹蘭禮的表情看似十分平靜,但眼神中卻顯露著極度的鄙視與挑釁,逼迫著尹蘭勝的每一根神經。
“你!你真是不想活了!我早就已經學會了‘撼龍一擊’!現在的我已經不再那麼好欺負了,這下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尹蘭勝的怒火和廢話顯然是成正比的,在他吼著這些廢話的同時,身體也已向尹蘭禮的方向襲來。
“撼龍一擊!”尹蘭勝帶著自己必勝的信念對尹蘭禮打出了他自認為最為強力的一擊,但他可能永遠也弄不懂為什麼尹蘭禮能夠隻用一隻手就將這一擊輕鬆地擋下;他也不懂為什麼尹蘭禮明明不會“撼龍一擊”這個終極招式,卻對這個招式的每一個細節都把握得如此完美;他同樣不懂尹蘭禮為什麼能將踢技跟拳技銜接得如此巧妙,以至於讓她在蹂躪自己時讓自己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他更加不懂這些奇妙的令他搞不懂的事情都是建立在尹蘭禮的一隻手不能使用的情況下完成的;尹蘭勝其實還有更多的不懂,但麵對眼前尹蘭禮對著自己撞來的膝蓋,他已經沒什麼可不懂的了……
黑色死神
總是有些天賦凜然的孩子能夠在星盟學院開學之前就獲得被學院校長召見的殊榮。稻弦燕靜靜地坐在校長室的外麵,她個人顯現出的氣質與校長室古典冷色調的裝潢完美地融為了一體,墨黑色直長發,深邃修長的丹鳳眼與睫毛,五官精致,如一個優雅的人偶擺放在那裏,她周圍的氣氛就好像凝固了時間一樣,雖美,但若身處其境的話,必然不會舒服。
“稻弦燕,黑月校長有請。”門打開,一個穿西服,身上一塵不染的女侍走了出來邀請稻弦燕,校長身邊的侍從顯然不可小覷,但不知為什麼,在與稻弦燕對視的瞬間,侍從不由得感覺胸腔一陣收緊,呼吸乏力。
“就像傳言一樣,您的眼睛似乎能把人吸進去呢。”回過神來,侍從自我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將稻弦燕帶入了校長的辦公室。
校長室簡直奇大無比,甚至可以形容為宮殿也不為過,屋內的裝潢具有濃重的宮廷氣息,深紅色的地毯搭配著不透光石材鑄造的暗色牆壁,讓人感覺高貴、舒適又不乏威嚴,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似乎並不太喜歡陽光,遮蓋著窗戶的簾布厚重嚴密,使月光連分毫都無法刺入。
與所謂的辦公室在布局上有很大的區別,入口處的台階通向房間盡頭的沙發,兩麵巨大的窗戶跟地板相連,直達屋頂,這大概是整個房間內唯一沒有被簾布遮蓋住的窗戶了,華美的月光由窗口墜入房間的盡頭,一個銀色長卷發身材高挑的女人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靠近稻弦燕,她的睫毛十分漂亮,軟蓬蓬地搭在美麗嫵媚的狐狸眼上,嘴唇性感圓潤,一臉的嬌態。
麵對寒氣逼人的稻弦燕,銀發女人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常。
她保持著一臉的媚笑用充滿關切的眼神看著稻弦燕,銀發女人濃而密集的睫毛像是搭在眼睛上的,看起來蓬鬆微垂,有著一種特殊的嬌柔感。而她那嫵媚的眼神與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類似於撒嬌的姿態,更是堪比任何尤物。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雖然你肯定知道我是誰了,但我還是得正式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黑月,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同時也是你今後的家長,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請千萬不要見外。話說回來,從剛才你進屋子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種暴走狀態十分痛苦吧?”除了嬌柔、關切和正常的斷句,完全無法聽得出黑月的語調中還夾雜著其他什麼感情,黑月關心地詢問著稻弦燕的同時,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開始凝重了起來。
“你能……幫我麼?”隨著稻弦燕的張口,整個房間的所有光亮全部被突然出現的黑色氣息遮蓋住了,無數條黑色的裂縫從半空中撕開,滲透出令人窒息的恐懼感,穿西服的侍從像被外力壓迫一樣地直接跪倒在了這恐怖的氣氛中,隻留得稻弦燕和黑月站在房間中央。
“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工夫把你從那些家夥的手中救出來呢?”就好像完全沒有受到這種恐懼到令人窒息的氣氛影響一樣,黑月的語氣依然嬌氣十足,遊刃有餘。而整個校長室的恐怖氣氛此時幾乎已經完全實體化了,黑色的氣息遍布四周,裂縫猙獰地抽搐著,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恐懼感卻恨不得滲入一切能夠滲入的地方,化作悲鳴,化作黑暗,感染萬物。
“你……真的能幫我麼?”再次發出同樣的疑問,眼睛死死地盯著黑月,稻弦燕的雙瞳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幽暗,如深淵一樣地吸附在黑月的視線上。
周圍的黑暗氣氛更加猖狂地肆虐著整個房間,讓原本華麗莊嚴的校長室變得如煉獄一樣,雖然哪怕是想象一下都會感覺到與稻弦燕那雙死神一樣的眼睛對視後萬劫不複的可怕後果,但黑月卻依然平靜地與稻弦燕對視著,沒有顯現出任何動搖。
“是的,我能幫助你哦!”保持著充滿撒嬌語調的說話方式,黑月的這句話中卻包含著無限的親和與堅定。就好像身處地獄都能夠完全不被其影響一樣,接著黑月伸出了她秀美的手,搭在稻弦燕的肩膀上。
兄妹
星盟都市,這個建立在戰場廢墟上的城市的主體便是星盟學院,由於學院的過度發達與繁榮,很快便帶動周邊以學院為中心形成了星盟都市。整個都市的治安、法律與管理完全由星盟學院自主執行,猶如一個獨立的國度一樣存在於安度洛斯國與翼之國之間。相應的,在星盟都市的一些角落,也總是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組織與團體。
雷龍會,作為整個星盟都市最大的黑勢力組織,定期與其他幫會發生交戰已經是家常便飯,之所以雷龍會能夠做大做強,這與雷龍會領導人傑出的表現與不凡的能力是分不開的。
雷澤,身為雷龍會總頭目雷徹的長子,自幼就四處參與幫會爭鬥和收並地盤等活動。在雷澤眼裏,對手隻分為眼前可以解決的和需要將來解決的兩種,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無法解決的對手。而同樣徘徊在星盟都市與雷龍會對立的黑勢力蝮蛇會,對於雷澤來講,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如今沒有任何必要再與蝮蛇會進行糾纏,雷澤已經揚言要在近期內踏平蝮蛇會。而且所有人都相信,雷澤能夠說到做到。
麵臨勢不可當的雷澤,據說蝮蛇會上層準備耗費大筆的資金雇傭神秘殺手來取雷澤的性命。而雷澤卻依然保持著他那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架勢,我行我素。畢竟,就算賞金再為雄厚,人們也很難想象有哪個不要命的殺手敢接下暗殺雷澤這宗聽起來就已經令人手腳發抖的買賣。
如今,蝮蛇會已經到了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恐懼的氣氛彌漫在蝮蛇會上下,而雷澤現在正在處理的則是另外一個關於自己家人的問題……
雷龍會首領的房間內,一個黑發男性表情沉重地與他麵前的金發少女對峙著。
“絕對不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口氣,眼前這個黑發的強壯男人猛力地敲擊著桌子,青筋充斥著他棱角分明的臉,他就是目前雷龍會的主要負責人和大頭目,雷澤。
而讓他如此麵紅耳赤的金發少女,則是雷澤的親妹妹,雷莉。
“你要知道,能夠有幸獲得星盟學院的入學資格是非常難得的!不許再跟我提出不去上學這種無理的要求!”甚至能夠從雷澤的話語中感受到他驚人的力量一般,雷澤的聲音撞擊著天花板,發出陣陣回響。
“……”翠綠色的瞳孔清澈明亮,濃密的金色睫毛下散發出的眼神是一種不容侵犯的魄力,金發少女站在哥哥麵前,沉默不語。
雷莉,雷澤同父異母的妹妹,與哥哥不同,雷莉有著來自母親的一半異國血統,同時也繼承了父親傲人的身高與母親的外貌,有著與哥哥完全不同的沉著氣息。
“等你處理好其他幫會後再來說這些吧……我是不會輕易退出雷龍會的……”雖然欲言又止,但雷莉還是拋下了一句話,之後轉身走向門外。對她而言,與雷澤的一切爭執與理論皆是徒勞。
“幫會裏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好!這不是你該管的!我說過了!你隻需要去上學!其他的交給我來解決!”雷澤對著雷莉離開的背影大喝道,即便自己在部下麵前是多麼的德高望重,雷澤的氣場卻永遠鎮不住自己的妹妹。雷莉對此毫無反應,自顧走向門外,雷澤隻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心中一陣不爽。
“你給我站住!”咆哮聲響徹整個屋子,雷澤的氣勢足以堪比任何一頭凶猛的野獸,可雷莉看起來依然不為所動。
“就如之前一樣,該說的都說了,這個問題解決不了的,哥哥!”簡直就像是為了照顧雷澤的情緒而安慰了一句一樣,雷莉不緊不慢地回應了一聲,最後還是我行我素地走出了門外……
救世主
稻弦燕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純白的屋子裏,她的瞳孔開始有了明亮,不再像之前那樣如無底的深淵一樣充斥著黑暗與恐懼。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沒有了那種好像被黑暗無盡吞噬的感覺,反倒連一絲絲釋放黑暗氣息的欲望都沒有,身體雖然虛弱,卻透徹清爽。稻弦燕嚐試起身活動一下,扭頭發現一個銀色直發的女人坐在床頭暖暖地看著自己。銀發女人的長相和黑月幾乎是一樣的,有著與黑月一樣美麗的睫毛,性感圓潤的嘴唇與高挺的鼻梁,唯一不同的便是眼前這個銀發的女人散發出的是不可言喻的溫暖與聖潔,與黑月的妖嬈與神秘有著鮮明的區別。
“看樣子是平靜下來了,雖然你已經睡了一段時間,不過因為之前消耗了太多精力,你現在依然非常虛弱,起床之類的行為就請不要嚐試了。”輕輕地將稻弦燕安置回床上,銀發女人溫柔的輕語回繞在稻弦燕耳旁。她散發出的親和力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這種親切聖潔感彌漫在稻弦燕周圍,讓稻弦燕無比舒適放鬆。
“我叫白月,是黑月校長的妹妹,負責星盟學院的醫務工作,剛剛我已經通知姐姐說你醒了,估計她很快就會過來看你。”白月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關懷與溫柔。
“我之前……是怎麼了?”再次恢複正常的稻弦燕回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
“是因為你的能力啊,由於受到了不明原因的阻力而被禁錮,你的能力一直都在被壓迫著,沒有能夠合理地釋放出來,所以黑月姐姐並沒有感應到你的存在。”白月的牙齒雪白,露出親昵的微笑為稻弦燕解釋道。
“能力?是什麼?我還是不太懂。”稻弦燕仍然疑惑。
“這就要從頭說起了,這個世界上有些擁有特殊潛質的孩子,而黑月姐姐的工作就是將這些孩子都納入星盟學院,把他們的能力開發出來,讓他們的能力用到有用和該用的地方。可是由於你的能力一直被壓抑著,我們一直都沒能注意到你,而當我們注意到時,你已經由於能力被壓抑得太久而爆發成為了暴走狀態並且遭到一些人的追殺。”說到暴走狀態,白月的神情開始多出了一分無奈。
“我才接手你時,你已經進入純粹的暴走狀態了,當時真是把我嚇壞了呢。”可能是回想起了可怕的一幕,白月皺了皺她秀美的眉毛。
“總之,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回給稻弦燕一個溫暖的微笑,白月將稻弦燕的被子蓋好。
勇者曆盡千辛萬苦,終於打敗了魔王,拯救了整個王國,他凱旋,舉國歡騰。
“黑月校長……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被白月建議休息,但稻弦燕還是忍不住問道。
“她啊,曾經是一個英雄。”當白月說出“英雄”一詞時,溫柔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短暫的淒涼。
“英雄……”稻弦燕重複著這個自己心目中神聖高尚的詞。
“當年確實是個英雄,現在不同了,現在是救世主哦。”接過白月的話,此時黑月突然走進了屋子,帶有她那嬌氣神秘的語調,靠到了稻弦燕床前。
“救世主……麼?”稻弦燕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柔媚嬌態的女人,口中不自覺地嘀咕著,此時疲憊感再次襲來,稻弦燕的眼睛開始慢慢地閉合了起來。
“對,救世主哦!”
後來勇者成為了人們心中的英雄。而黑心的國王看到勇者的影響如此巨大,生怕勇者動搖了自己的地位,他找到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加在了勇者的身上。勇者被迫害得家破人亡,放逐出了王國,而到最後勇者都一直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錯就錯在他的目光太過短淺,隻看得到國家的興亡,卻看不到整個世界的走向,所以,真正的勇者,不會成為英雄,而會成為一個救世主!……”黑月若有所思地輕撫著已經睡著的稻弦燕,將勇者的故事講完……
吸血鬼
作為星盟都市活躍著的幫派之一,蝮蛇會上下現在彌漫著十分壓抑的氣氛,麵臨著雷龍會的巨大威脅,蝮蛇會的幾個頭目聚在會議室進行著討論。與雷龍會雷澤一人掌管大權不同,蝮蛇會是由多個頭目進行會議討論決定事務行動的。
“已經沒必要再拖拖拉拉了,現在會裏這個狀態,士氣會越來越低落的,我們應該果斷地組織起人員,放手一搏,跟雷龍會的那些渾蛋拚了!”留著一臉胡子楂的壯漢在會議廳裏激昂地說著,他是蝮蛇會的頭目之一,黑牙。
“別開玩笑了,現在無論是成員數量還是地盤跟戰鬥力,咱們都已經是徹徹底底地處在劣勢了。要我說不如找幾個精明點的部下,去把雷龍會的那個雷澤給辦掉,反正雷龍會現在隻有他一個當家的,這樣多好,釜底抽薪,一了百了。”坐在一旁的長發男人一臉不屑地說著,他也是蝮蛇會的頭目之一,漆林。
“暗殺雷澤?哈哈哈!也對,你沒跟他交過手,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倒也正常!”黑牙大笑幾聲表示對漆林提議的蔑視,之後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愉快的神情。
“我看你是被那個雷澤打怕了吧,一晚上被雷澤帶人奪走了三條街,虧你號稱蝮蛇會‘最強之牙’呢!是被人笑掉的大牙吧!”漆林滿嘴尖酸地回敬著黑牙對自己的無禮。
“你說什麼!”被漆林點著了內心的怒火之源,黑牙凶猛地砸了桌子一拳,站起身來。
“行了!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們就別再繼續添亂了!”製止住兩人的是一個身穿皮衣的黃發女人,她同樣也是蝮蛇會的頭目之一,紫怨。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是聽聽老爺子有什麼要說的吧。荀爺,您怎麼看?”紫怨轉頭詢問坐在一旁的白胡子老頭。
“要說這雷龍會,本來已經被我們吞並得差不多了,可是自從這雷徹的大兒子雷澤歸來以後,咱們蝮蛇會便節節敗退,被他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啊。在座的各位隻有黑牙跟雷澤交過手,也是完敗而歸,這雷澤不死,恐怕我們是沒有回天之力了。”說到這兒,荀爺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後環顧四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