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純粹在山野裏長大的孩子,對於山的記憶永遠都無法抹去。山就是夢中的家園,背棄又常常思念,為此,在精神上倍受的煎熬,遠甚於肉體上的疼痛。
多年以來,因生計蝸居於都市之中,喜歡卻很少有機會去親身體會爬山的感覺。就在昨日,這個機會卻不期而至,市作協副主席、湖南作家網永州站長文紫湘先生組織本市一行25位作家文友們相聚舜皇山。
舜皇山,位於湖南東安縣境內。史載舜皇山為舜帝南巡駐陛之地。相傳舜帝南巡路徑被這裏的奇麗山水所吸引,立意在此居住。狩獵、捕魚、耕作,福澤於民。從此,人們稱之謂舜皇山。舜皇山層巒疊翠、穀幽峰險,瀑布縱橫,溶岩壯麗,山、水、石、林巧合成景,岩、泉、樹、藤自然成趣,實為天作之勝,令遊人歎為觀止,被譽為“天然佳境”、“人間仙境”。
麵對海拔1800米湘南名山,內心充滿敬畏。這一天早早起床,到酒店用過早點之後,7點鍾按計劃準時出發,沿著一條崎嶇曲折的山路,匍匐著向上攀爬。從舜皇山往上依次有靜心亭、蝴蝶穀、二妃晾錦瀑、浣紗瀑……直至峰頂。女英溪兩側,泉水叮咚,瀑布飛瀉,綠樹掩映,古藤老樹相纏,各種不知名的鳥兒鳴聲不止;作家們時而拍照,時而小憩,盡情享受大自然無限野趣。
爬山其實就是一種挑戰,在這種挑戰過程中,讓心靈得到享受的同時,肉體卻在超負荷的工作。一路之上,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年過七旬的原市文聯主席李長庭老師始終都走在前列,說他是爬山,而他卻背剪著手仿佛是在閑庭信步,未到半山腰就將整個作家隊伍遠遠地甩在後麵。我比他小整整三十歲,卻強忍著腳脖子酸脹疼痛氣喘籲籲吃力地跟在他們的後麵,越是接近山峰越難追趕上——真是望“庭”莫及!
高山無語,勝過千言萬語。爬山,沿著崎嶇的小路,踏著堅硬的頑石,需要的不僅僅是一種激情與向往。
現在,我似乎有所悟了。突然間,才發現就在自己的眼前所麵對著不是一座,而是兩座大山:一座是靜止的,巍峨且清逸;一座是流動的,冷峻而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