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拔出指揮刀,沃爾特的手斧已經砍進了威爾馬庫斯的腦袋,一直到他死他也沒有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他看來,與埃爾特公國的合作對查理曼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很快,他們就將占領科裏,甚至占領整個帝國東北!但是,查理曼卻以一種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結束了他們之間短暫的合作,埃爾特公國將為這次失敗的交易付出巨大的代價,超過10000人。和威爾馬庫斯相比,波利卡特要明白的多,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已經看穿了所有的陰謀,與查理曼的相遇、那場被迫的交易、出門迎接的騎兵、晚宴本身、威廉在晚宴上說的話以及最後的這場焰火。所以的一切都被他鏈接起來,波利卡特才發現,這些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查理曼計劃的一部分。每一個齒輪都按照固定的方向和軌道按部就班。自己就像是一隻盲眼的野豬,在獵人的逼迫和**下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槍口下。“伯爵大人應該也不會和科裏公國達成什麼協議吧?”當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逃生的可能之後波利卡特反而得到了一種解脫的感覺,他慢慢的關上了窗戶,取過一張椅子端正的坐了下來。“當然不會。”查理曼回答。“伯爵大人。。。你真是計劃的完美無缺,不過我想知道,您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設計了這樣的一個局?”波利卡特帶著一絲苦笑的問道。查理曼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我隻不過是按照他的計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罷了。”查理曼用手指向了威廉。“我也很奇怪,威廉,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麼?”查理曼聳了聳肩。威廉笑著把臉上的胡子摘了下來,活動了一下由於粘了一天假胡子而有些僵硬的臉,一直保持鎮定了波利卡特被威廉年輕的臉龐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應該20歲也沒有,這讓波利卡特覺得難以接受。威廉放下了手槍,拿過一張椅子坐在了波利卡特對麵。“昨天。”威廉說道,波利卡特有些驚愕,但是似乎沒有聽明白威廉在說什麼。“就在昨天,昨天晚上我去過你的營地,你的人正在收拾屍體。”“你是說,你隻用了一個晚上就把一切都弄明白了?”波利卡特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準確說是半個晚上,從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些屍體之後,我就明白那裏發生了什麼。在剛開始,我隻是想著把這件事情報告給克裏馬德斯堡就算完了。可以,一個平民的話,怎麼可能會得到重視呢?不過還好,在去你的營地之前,一句少校軍官的屍體為我帶來了一個可能性。”我連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為什麼我不能成為一個少校?”“所以,我就穿上了他的衣服,拿走了他的裝備和證件。說實話,穿上那身衣服的感覺很不錯,布料很好,也很合身。於是,我覺得我應該保留這麼一身衣服,而且為了今後穿上它的時候不會被被你們當做是帝國的軍官而殺掉。所以我就設計了這麼一個局來先解決掉你們。”威廉的語速到後麵越來越快,就連傻子也能聽得出來他在說謊。許久的沉默之後,波利卡特終於開口了。“能答應我一個要求麼?這丫算的上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個要求了。”波利卡特看著已經躺在地上斷氣了的威爾馬庫斯,他並沒有為了他的死而感到難過對於他們來說,死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隻是通向成功的一條不成功的道路。波利卡特緩慢的拔出自己的指揮刀,這是他身上現在能用的唯一一件武器。他並沒有再反擊的意思,從剛剛劈向威爾的手法來看,他已經明白了,無論自己如何反抗都不可能會是沃爾特的對手。“能讓我死的比較有尊嚴一點麼?”威廉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查理曼阻止了。“我們下樓去喝一杯水,馬上就上來。”說著,查理曼便拉著威廉離開了這個房間。剛一出門,查理曼馬上換了一副麵孔,他的優雅和華貴消失的無影無蹤,“威廉,您在很多事情上已經表現出了超越很多人了的聰明智慧,但是,你依舊太年輕了威廉。如果你不懂得如何去與人相處,那麼你獲得了多大的成功,就會遇到多大的背叛!”查理曼說完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對勁,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威廉說這些,就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愛惜?好像不是。是對威廉的愛護之情?害怕失去了有用之才?似乎也不是,漸漸的一個糟糕的選線出現在了查理曼的腦海之中,但是他卻拚命的否定了。最後,他將自己的行為歸結到對於利益的追求。但是在他內心中卻明白,這也許是一個最合理的答案,卻不會是正確的答案。威廉沒有回答,隻是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裏回味著查理曼的話,威廉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他還是決定聽從查理曼的話。自己的確是太年輕了,威廉總覺得查理曼像是一隻奸詐的老狐狸,但是在他們相遇的這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中,查理曼卻完全的把他的生命交給了自己,在查理曼同意了他們計劃並決定以身冒險的時候,威廉甚至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當他帶著些許吃驚問查理曼的時候,查理曼給他的回答是:“這是我聽到過的最不靠譜和危險的計劃,但是這卻不是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在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查理曼便將整個克裏馬德斯堡的控製權交給了威廉。於是,當查理曼騎著馬離開克裏馬德斯堡的同時,威廉便開始了他對整個計劃細節的完善。無論在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威廉從未相信過任何人,因為他自己從未被任何人相信過。在那個世界中,威廉為了免受繼父的毒打和其他人的欺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而他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用謊言將自己包裹起來。但是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為了讓這一天晚一點到來好讓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的時間去解決問題,他不得不編出更多的謊言來彌補。當謊言被揭穿的時候,威廉索要麵對的經常是他繼父的一頓毒打。在不知不覺中,威廉被謊言扭曲成了一個冷漠而又心細的人,他的謊言已經很難被揭穿了,但是威廉卻在很多時候被自己的謊言所恐懼。但是當他想要找個人傾訴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邊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找不到。是的,他是一個孤獨的人。這種孤獨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威廉依舊無法相信任何人,他會表現出同情,表現出友誼,表現出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所有情感,但是他卻知道,所有的這一切都隻不過是他自己為自己編織的麵具而已。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威廉自己心裏卻非常明白,他從未相信過任何人,正是因為他從未相信過任何人,所以他才在接觸事情的第一時間去懷疑,然後拆穿每一張麵具。而在今天,一個事關他生死的事件上,自己迫於無奈被迫相信了一個才剛剛認識的人去幹一件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現在,事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威廉驚異的發現,雖然這一天讓他過的都是那樣的提心吊膽,他無數次的為查理曼而感到擔心,擔心查理曼會因為一個小的失誤而命喪黃泉,而自己也將為自己的不自量力製定的計劃而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當勝利的果實已經被他握在手裏的時候,威廉發現,“原來,相信一個人的感覺可以如此美妙。”威廉用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說。“你說什麼?”查理曼上前一步問道。“沒什麼。”威廉把目光轉向了書房的大門。“你說的對,我們還是給他一點時間吧。”威廉說著吹滅了過道上的一盞燈,從門縫的下麵露出了一絲焰火綻放時流露出的光彩。威廉不由的又想起了他問起波利卡特的那個典故,在那個典故的另一個版本中,那位母親的兒子在隨軍出發後不久便戰死沙場,當那位母親在凱旋的隊伍中沒有發現他的兒子時便已經知道了他的兒子已經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於是,在大軍再一次出擊的時候,那位母親便在焰火綻放的時候將自己也引燃化作了焰火的一部分,希望自己能隨著大軍與她兒子的靈魂團聚。很快,沃爾特就推開了書房的大門走了出來,他的袖子看起來要比平時的樣子更寬大一些,威廉知道,那對袖子中藏著的是波利卡特和威爾馬庫斯的人頭。“伯爵大人,事情已經辦妥了。”沃爾特恢複了平常的管家模樣,雖然威廉在數米之外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那洗不掉的血腥味。“我們馬上過去,你就先過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和威廉說。”查理曼吩咐道。“是的,伯爵大人。”沃爾特在微微的鞠了一下躬後便離開了這裏。“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威廉?”待沃爾特已經走遠了之後,查理曼才開口問道。“埃爾特公國已經完了,為了給自己不留麻煩,就如我剛剛所說的那樣,我們要盡快出發,最遲到後天,我們必須要抵達邊境線,趁科裏公國還沒有做好戰爭準備,先大兵壓境,把他們的叛亂壓製在預想階段,然後聯合邊境守軍裹挾科裏軍團一起去支援阿斯特萊亞。”威廉回答道。“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查理曼低語道。“我是問你,威廉,接下來準備怎麼做?”查理曼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似乎想從威廉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他卻毫無意外的失敗了,威廉的臉上雖然已經沒有假胡子,卻依然毫無表情。查理曼隻能接著問:“你想好要做什麼了麼?”“伯爵大人。”威廉笑了笑,“我要如何才能和您一樣,成為一位‘伯爵大人’”PS:文章寫到這裏,也就算是做完了所有的鋪墊,接下來給進入正題了PS:書評區的評論真的很少,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寫的到底怎麼樣,希望如果有讀者喜歡這本書的話,能夠幫我點出有什麼不足的,或者違反邏輯的地方,小I在此謝過了。另外,依然像平常一樣,求張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