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雙收拾了出去時鳳夫人正與翠兒說著話,隻聞鳳夫人叫翠兒拿了人參燕窩送來,她在鳳夫人旁邊坐了下來,笑了笑,道:“讓娘擔心了,那些珍物您留著和爹享用就好。我這邊,上次回宮祖母賞了不少。”
鳳夫人拉過她的手,笑道:“這哪裏能一樣,如今你是我鳳家的少夫人,理應我鳳家萬事周全著。嗬嗬,如今好生補著,日後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就好。”見她也笑著,又道:“你與傾城也不可一直這樣,終究是夫妻,萬事好商量。”
“娘說的是。”她含羞一笑,低垂臻首,“可你也知我與他,別說是見麵,怕是說上一句話都難。”
鳳夫人聽著她話中有幾分委屈,隻當她是女子麵皮子薄些,定是想要與兒子好生相處但又礙於麵子不好說出口,她心中滿是歡喜,道:“這個你放心,我回去就與他爹說去,先收了他在青州的生意,斷了他的喜好。”
“不知相公喜好什麼。”
“青州水土豐潤,莊家長得好,用那裏的穀物釀出來的酒很是美味。傾城貪戀美酒,在那兒置辦了幾畝田地,又設了一間酒坊。”鳳夫人說笑著,道:“若是沒了這些還不是要了他的命?”
……
待到鳳夫人走後,淩無雙又掀了簾子進了裏間,斜躺在鋪了厚重被褥的榻上準備閉上眼小憩,可剛躺下不久後巧心就進來了,輕聲走至她身邊,彎低了腰身,道:“公主可要去床上躺著,如此更容易染上風寒。”
“那邊可讓人去看了?駙馬可是回來了?”
“方才王奎去了,說是剛到那兒的時候駙馬就回了,渾身都濕透了,回生給撐著傘也不要,回到屋裏就砸東西了。”
“駙馬可是痛失心愛之人,又或是對我懷恨在心,才會如此?”她的唇邊勾著淺淺的笑意,單手撐著榻坐了起來,拿了鳳夫人給她的玉佩把玩著,“若早知那名姑娘是段天淮的妹妹,雖說不能讓她進了鳳家的門,但也可保她日後衣食無憂。以前問過天淮可還有家人,他隻說自己是孤兒,我也就信了,以至於他死……他失蹤後都不曾想過去照顧他的家人。”她長歎一聲,舉高了手中的玉佩,最後將它收進袖中。
直至夜幕才停了雨。
忽聞得敲門聲,巧心去開了門才知是回生,便領著他站在了門外,自己進去通傳了。
“回生說駙馬病著了,正燒得厲害。”
“請大夫。”
“他說了請您去看看。”
“鳳傾城請我去?我又不是大夫”
“不是,是回生請您去看看他家少爺,說是交代了不可通知老爺與夫人,他一個人拿不定注意,隻好請您去看看。”
聞言,淩無雙支著腦袋想了想,隨後從榻上起身,巧心見狀,忙拿了大氅跟在她身後。
一直守在門口的回生聽聞動靜,忙朝裏麵的人躬了躬身子,道:“公主,我家少爺突然染病了,可又不讓稟告了老爺夫人,如今這府上做得上主的就是您了。”
“請大夫了沒有?”
“已經差人去了。”
“你讓人去門口等著,到時帶著大夫從偏門進來。”
“是。”
她隨著回生去了那慎思苑,穿過回廊便到了鳳傾城門前,回生先是上前敲了敲門,可裏麵長久沒有回應,淩無雙看他一眼,道:“如今我都來了,還要稟報什麼?直接開了門就是。”
不知是不是下了一場雨的緣故,屋裏有些潮濕,一入內便覺得麵上一涼,她往屋角看了看,瞧見兩盆炭火,便讓回生移到屋子中央去了。走至床邊看見鳳傾城抱著被子沉睡著,她伸手覆在他的額上,觸手一片滾燙,想到巧心說的話,不由哼道:“自討苦吃,鳳家少爺還真是嬌貴,淋了雨就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