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4 章(2 / 3)

他突然漲紅了臉,心中變得慌亂可麵上仍是厭惡之情,瞪著她破口大罵道:“淩無雙,你不知羞恥!”

她輕笑,垂下手時現出手中的匕首來,鋒利的刀口泛著白光,“我從不知羞恥為何物。”說罷,她屈起一直腿跪在床榻上,舉著匕首在他麵前,幽幽道:“你可知我想作甚?”

鳳傾城見她拿著匕首,不由大驚,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渾身無力,他不知淩無雙給他吃了什麼能讓他虛脫至此,手腳均被她用腰帶綁了起來,想到自己遭遇她這般對待不由惱怒起來,看向她,道:“量你也不敢弑夫!你若殺了我,那你堂堂一個公主剛入門便成了寡婦,先不說你大逆不道謀殺親夫觸犯律例,單你不崇三從四德便能叫世人唾罵!”

淩無雙不理會他的叫罵,傾身上前抓了他的手,將匕首抵在他的掌側輕輕一劃,立時便有血珠滲出,她從懷中抽出一方黃色錦帕往他傷口蹭了去,待到上麵見紅了便收了起來,她瞥了眼床上氣呼呼瞪她的人,不由笑道:“你何苦惱我?明日回宮總不能叫我帶著原模原樣的回去吧,和負罪比起來,相公留點兒血算什麼?”

鳳傾城仍舊瞪著她,氣哼哼道:“快給我解開!”

淩無雙將方才的帕子收進一個錦盒中,看他一眼道:“今日乏了,早些歇著,明日在給你解開。”

“淩無雙!”

她置若罔聞,將他推進最裏麵去,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見床榻還空著一大片,便講究著躺了下來,蜷了被子背對著他,淡淡道:“睡吧,與其大呼小叫還不如養足了精神等著明日進宮,若是實在是了無困意躺著也行。”

鳳傾城瞪著她纖細的脊背,目眥欲裂,若他有獠牙定會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咬上一口!

紅燭高燃,照得室內一片明亮。

許是真的累了,他也不掙紮了,隻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帳頂,思及兩人同床而眠不由冷哼一聲,道:“淩無雙,你我共處一室,就不怕我對你為非作歹嗎?”

她冷笑一聲,舉起一隻手,赫然可見她手中拿著匕首,“若你不怕盡管來便可,隻要你有那個力氣。”

他啞然,無力地捏著拳頭,憤懣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可不到片刻有轉了過來,仍舊看著帳頂。良久後,在她將要睡著之際,他突然開口道:“段天淮可是去尋我的?”

“為何要去尋你?”她忽地笑了,有涼意竄入雙肩讓她一個哆嗦,娥眉緊蹙,拉著錦被到脖子,她挪動身子平躺著,兩人之間仍有一段距離。她微閉著眼睛,片刻後又道:“他是奉命去關外的,遇到你也是巧合。”

“若他不死,你……”

“他沒有死!”淩無雙突然變得惱怒起來,“死了總要有一具屍身,你說他死了,你可有見過他的屍身?”

他笑了,笑容慘淡有些許的失落夾雜在其中,“我雖未見了他的屍身,可我親眼見他墜入山崖。”見她不語,他又道:“若你要說他僥幸不死,那我再告訴你,落崖前他已中了毒箭,直入要害。”

“為何要與我說這些?”她問,神情冷淡卻也不見了怒氣。

“不為什麼,隻想你明白。”隨後,他閉上了眼睛,緩緩睡去。

明白什麼?她不知。若不是她的固執也不會害得段天淮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

正德十七年間,關外賊匪作亂,往來商賈無不受其洗劫。那一年,僅十七載的鳳家少爺率領商隊前往關外,途遇賊寇,因年輕氣盛不肯退縮與賊匪鬥智鬥勇,終因勢單被困。恰逢禦前侍衛段天淮奉命前往關外,巧遇鳳家少爺,遂救之,然自己身中多箭,寧死不屈自墜山崖,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