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纏著紗布是為了掩飾額角這個刺青!
等等!刺青!她湊近銅鏡努力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刺青,還特意裹了一圈紗布?沙華瞪大眼睛研究了半天,這貌似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吧?但這妖紅的花蕾怎麼看也無法看出是什麼品種,她頓時泄氣了,這身體前主人品味怎麼會如此獨特,難得前衛了一把挑個刺青,卻是個連什麼品種也無法看出來的花骨朵!
算了算了,與其花時間在刺青上糾結,倒不如趕緊熟悉地形,於是,她拿了條絲帶隨意地把長發綁起來,想了想,最終還是撥了下一縷頭發把額角的刺青遮掩住。
在衣櫃裏好不容易找了件淺綠色的披風披上,唉,古人的眼光還真是獨特,看這一衣櫃的大紅就可想而知了,沙華搖搖頭,繼而信步走出房間。
剛踏出房門,她眼前一亮。
藍天白雲下,火紅的楓樹妖嬈地展示自己活力的一麵,各色的秋菊盡情開放,不遠處的荷塘邊上,偶爾幾片金黃的梧桐樹葉子隨風飄落,荷塘的中央,精致的八角涼亭在輕紗飄拂中若隱若現。
“喲,這不是六妹妹嗎?果然廢物就是命硬。”繞過九彎十曲的庭院,剛走出自己居住的隱月樓沒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男子輕蔑的嘲諷,不用看都知道是柳雲貴那個傻×在叫囂。為什麼她會知道?因為大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府上這一家子的信息。
沙華腳步不曾停頓,直接無視身後人的存在。
“穆沙華,你聾了嗎!沒聽見本少爺在叫你?”看見沙華沒理會他,柳雲貴氣得大聲叫罵。
“呀,原來是四哥啊,不好意思,前幾天撞到腦袋,這些日子耳朵有點不好使,老是嗡嗡響,剛剛我還以為是哪個姨娘養了看門狗在叫呢。”沙華緩緩轉過身,對著柳雲貴輕輕笑道,隨即又給柳雲貴身旁的柳雲依、柳雲瑤微微行了個禮,“妹妹見過二姐姐,五姐姐。”
看著沙華絕美的巴掌臉巧笑嫣然,柳雲貴一瞬間恍惚了,隨即,他回過神來,心中惱怒,見鬼了!竟然被穆沙華那賤人給迷惑了!
“你!穆沙華,你個廢物,你說誰是看門狗?!”沙華話語中明顯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這不,幾句話就把柳雲貴氣得跳腳了。
“四弟,姐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六妹妹身子弱,讓你多讓著點六妹妹。”柳雲依看著沙華那張略顯稚嫩的絕美小臉,眼中閃過一絲妒忌,隨即快速消失。她眉頭輕皺,溫聲細語地教訓著柳雲貴。
“二姐,就你看得起這廢物,你不知道,這幾天就因為她,我們在學院裏受到多少白眼……”柳雲貴不依不撓地叫罵著。
“四弟,別瞎說,即使六妹妹被退婚了,但六妹妹始終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是長平公主府的六小姐,誰敢看不起我們長平公主府的人!”柳雲依朝柳雲貴低喝一聲,打斷了他的抱怨。
“六妹妹別怕,今兒大哥回來了,姨娘他們都在正廳裏,平南王府退親在先,大哥肯定會幫六妹妹做主的。”柳雲依踏著小碎步走近沙華,拉起她的手,親昵地說著。
沙華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流露出無比感激的神情,激動地說道:“真的嗎?大哥回來了?大哥會替沙華做主嗎?”柳雲依口口聲聲說世人不會看不起穆沙華,但字字句句裏卻顯示出一個信息:那就是她穆沙華除卻皇恩,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眾人看得起的也就有她皇室的身份!
“會的,大哥那麼疼六妹妹,肯定會替六妹妹做主的。”說著,柳雲依挽著沙華的手,朝正廳走去。
柳雲煜疼她?笑話!長澤國誰人不知柳雲煜這柳家嫡長子個天才少年,5年前被昆侖山天墉城的掌事維迦大師看上收為關門弟子?5年來這才第二次回來,何以談得上疼她?
一路上柳雲依都親昵地拉著她的手低語著,完全一副姐妹和睦的好景象,當然,這得忽略身後柳雲貴和柳雲瑤的熱嘲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