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自責和無力,讓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心疼到幾乎想要擁他入懷。
“不可以…”她輕聲說道。
權澤衡此時正處在濃烈的悲痛中,因此他聽著那女聲,宛如幻聽一般,他喃喃自語的說道,“為什麼不可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害的,我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
站在男子辦公桌前的女人從未聽見他如此卑微的聲調,女人的眼底也忍不住跟著紅了起來,眼淚瞬間滑落了下來,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走到辦公桌前,兩隻手伸向他深埋在辦公桌下的臉,那微涼的手觸碰到他的臉頰,一種奇異的感覺瞬間充斥著權澤衡的心髒,他錯愕的抬起頭,隻看見一張夢回千餘的臉,此時此刻正放大在自己的麵前,男子的藍眸中一瞬間變的不敢置信,一雙手像是因為沒有真實感般,伸手去觸及她的臉…
夏錦望著他這副模樣,眼底的淚水瞬間砸落了下來,流到了權澤衡的手腕上,也像是帶著一股魔力,瞬間滲進了他的皮膚,仿佛炙熱的光灼傷了他的皮膚,也讓他瞬間有了真實感,他急急忙忙的伸回了手,“錦…錦…錦兒…”
口齒不知不覺變的不那麼清晰,夏錦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那流過淚的雙眼,她突然出聲,“哥哥…”
她的聲音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清脆,可這一聲響卻讓權澤衡又喜又怕。
他喜的是這個稱呼曾經是她跟自己最美好的意義,怕的是她會不會是又回到了從前,用歌紓遙所說的方式—自我催眠。
權澤衡默默的看著她,夏錦對著他淺淺一笑,那笑容似乎不再那麼官方,她靜靜地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麵前,權澤衡沒有轉過身,因為他的理智被衝刷的很幹淨,現在整個人還處於呆滯的狀態,夏錦伸出手,搬過權澤衡的椅子,椅子是轉動式的,夏錦練過武,因此力道是絕對不會小到哪裏去的。
所以輕易的轉動了椅子,權澤衡正對著夏錦,夏錦看著他的臉,女子異常認真的開口,“哥哥,謝謝你愛了我那麼多年,一直不離不棄…”
權澤衡發覺她咬字清晰,那種感覺跟三年前差的很遠很遠,男子一下子明白了她還是三年後那個淡雅的女子。
所以,她是來跟自己攤牌的,她足足安靜了半個月的時間,相信很多的事情她都已經想通。
權澤衡深吸了一口氣,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錦兒我做好準備接受你的答案了,不論好壞…
夏錦的目光並沒有平時的疏離,反而帶著透明的光線,“哥哥,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
她突然停頓了下來,權澤衡看著她的臉,男子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緊張,夏錦的眼眸卻無比堅定,那神色像是任憑所有的人阻攔,她都不會後悔這話的決定,她彎下腰,湊到權澤衡的臉龐,淡淡的幽香飄進權澤衡的鼻子,男子的心開始亂撞,她的聲音又傳進了男子的耳朵,“我想過了,我們都經曆了那麼多,如果不在一起的話,那我們就太辜負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