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看什麼呢?”幽蘭端著茶水在銘煙身後微微說道。
斜靠在紗窗旁的銘煙,也沒有回頭,淡淡笑道“我在看鳥兒呢,看它們什麼時候到這紗窗旁來。”
“主子,你可真是有閑情,昨兒看那笛子看了一下午,今兒看著鳥兒也是看了幾個時辰,隻是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到底是什麼呢。”幽蘭有些打趣。
銘煙回過頭,看著幽蘭,赧然一笑“你啊,你這丫頭,就是小嘴厲害,也是遇著我這個主子,若是旁的主子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呢。”說著接過了幽蘭手裏的茶杯子。
“是啊,奴婢福分好,是遇著主子你了,若是旁的主子,奴婢也斷然不敢說一句話的。”說著調皮的笑了笑。
銘煙頓了頓“把我的笛子拿來罷。有些技癢了”眼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哪一支呢?”幽蘭歪著頭
“當然是昨兒那支了,紅玉的那一支。”銘煙道“倒是快些呢。”
片刻,幽蘭便拿了一支通體是紅色的笛子,笛子的做工很是精細的,沒有一絲的馬虎,那紅玉也是難得的寶玉,通體都是紅色,唯有在那笛嘴一頭是碧綠的玉色,銘煙拿著笛子輕輕的吹了一曲,曼妙的音樂便在淩霄樓蔓延開來了。笛聲很是純正的,弦弦掩抑聲聲思,大珠小珠落玉盤,便是這般罷。
曲罷,銘煙便把那笛子放在手中細細的撫摸著,仿佛是在珍愛一件難得的寶物一般。幽蘭見了微微嘟嘴“主子,你是要把這笛子磨破才好呢。”
聞言,銘煙的麵色竟然微微有些紅了,慌忙說道“這丫頭,說什麼呢。”
“這笛子,從章大人那日送來後,主子便沒有一日是不奏上兩曲的,卻不知怎麼就這般的愛不釋手,奴婢是俗人,自是不會懂了。”說著幽蘭又是甜甜一笑了。
也不顧幽蘭的打趣,銘煙拿著笛子又是細心的端詳了,心裏想著自個的事了。
“主子,還有月餘便是太後的千秋節了,別的娘娘們都是早就備上了,偏主子就不關心似地。”幽蘭一邊為銘煙捧著茶,一邊抱怨道。
“太後她老人家什麼玩意沒有見過,花費再多的心思也不過是泯然於眾罷了,何苦去費那心思呢?”銘煙自顧自的看著紗窗,也是沒有什麼表情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著,可是太後的千秋節是一個好機會呢,宮裏的哪位娘娘不想借著這次機會得到皇上的矚目啊?若是討得太後歡心也是一樁好事啊,在宮裏還有哪個靠山有太後大呢?”幽蘭一個勁得說著。
銘煙微微一笑“在宮裏這些日子,你這丫頭倒是越學越精明了?”說著從幽蘭手裏接過茶杯,赧然一笑。
“哪裏啊?奴婢是瞧著主子的性子有些急了,想替主子拿些注意,偏偏主子還這般怨怪奴婢。”幽蘭嘟嘴道
銘煙微微抿了一口茶“緣分天注定,半點不由人。富貴亦然是上天的安排,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旁人也是奪不去的,不是你的便是用盡心思也不是你的。我又何苦累了自己呢?”說著微微輕歎。
“主子,你難道沒有看到浣貴妃麼?難道她不是天注定的緣分麼?皇上一眼便鍾情了,可是結果呢?終究還是吃虧了,那是緣於自己沒有去爭奪,奴婢可不想主子以後……”幽蘭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銘煙飄渺的望著紗窗外那新發的柳枝,淡淡道“對她,上天真的很眷顧了。他的心也是撲在她身上了,旁人也分不得半點了。”說著眼角隱約有著淚光。
“他?”幽蘭有些納悶“主子可是從來都不稱皇上為他的啊?今兒卻是這麼了?”
銘煙沒有說話了,隻是安靜的看著窗外,手裏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紅玉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