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暗香便端著了糕點盤,擱在了秋千旁的石桌上“主子,嚐一嚐,奴婢新學的蘭花糕點,六月姐說是極好的”說罷,便拖了盤子遞給沁雅,沁雅用絲帕包著,拿了一塊含在嘴裏,細細品味,眼角微微眯起“是很好的,比起六月還是要下些功夫的,隻不過和雙兒倒是不相上下的”
聞言,六月和暗香一陣沉默,覺著不對,沁雅有些疑惑“倒是這麼久,卻不見雙兒,隻不知那丫頭去哪裏了?”
聞言,暗香的淚水在眼眶打著轉,六月急忙看了她一眼,暗香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一笑“雙兒姐被調去月貴人那裏了,是武淑儀遣去的”
沁雅微微驚歎“何時的事?月貴人又是誰?”
“是這樣的,主子。月貴人,是以前的月彩衣,前些時候得了武淑儀的引薦,得皇上垂憐,便晉封了貴人,武淑儀說,月貴人身邊的人都是遲鈍了些的,月貴人也是新晉封的貴人,很多事也是不懂的,看著竹喧歸空閑,便指了雙兒過去伺候一段時日。”六月的語氣是平淡的,但是越是平淡卻越是讓沁雅覺著不對。
沁雅微微蹙眉“倒是看了我這般,便欺負著你們了,也不知雙兒會受什麼罪過”微微一歎“那武淑儀有沒有說是幾日後便遣雙兒回來呢?”
“這倒是沒有的,不過想必是用不著多久的,待著月貴人熟悉了便會過來的”六月急忙答道“雙兒好歹也是竹喧歸的人兒,想必看著主子的份上,也是不會有什麼的”
沁雅苦笑“越是看著我這主子的份上,我越是有些擔憂,隻盼雙兒可以早日回來才是”
聞言,又是一陣沉默,暗香的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隻是六月卻是微微歎息。沁雅自顧的望著遠處的桃花,在秋千上緩緩的搖著“咯吱咯吱”的秋千晃動生響徹竹喧歸。
一晃,便是十日有餘了,日子也是這樣過著,沁雅的身子也是漸漸的好些了,春日裏,人的心情總是要舒暢些的,沁雅的心也放寬了,日子便不是那麼難熬了。
清芳殿的杜鵑開得越發的紅豔了,韓瑞珠在主位上微微抿著茶,鑲金護甲在金絲楠木的案上輕輕的敲打著,窗外的鳥而愉悅的歌唱。右座上的一個宮裝女子微微低著頭,墨綠色的錦繡長裙,點點的荷葉邊,存托得女子越發的妖嬈,丹鳳眼微微轉動,若流水一般清幽,白皙的皮膚是無可挑剔的精致
“你可知道錯了?”韓瑞珠一邊抿著茶,一邊淡淡的問,語氣不是很嚴厲的,但是卻是冰冷得讓人發抖。
坐下的女子急忙跪倒“嬪妾知道錯了,望娘娘息怒”那女子汗珠細密的在額頭溢出。
“起來,這樣成何體統,你是貴人,不是丫頭,以後莫要隨便跪下了,若是讓旁的妃嬪瞧見了,便又是有話說了去”韓瑞珠揮了揮手
那女子戰戰兢兢的起身“嬪妾知道了”又回了位置上,壓低了頭
“皇上有多久沒有去月華閣了?”韓瑞珠並沒有看她,隻是望著紗窗外的杜鵑,淡然問道。
“已然有半月餘了”女子的聲音低低的,不敢抬頭。
“你可知道這半月餘,皇上在哪個宮裏時日最多呢?”依舊是冰冷的聲音,韓瑞珠看著紗窗的眼光並未轉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是……是……是煙灑謝閣罷”女子微微抬頭瞥著韓瑞珠的表情。
“你倒是知道”韓瑞珠收回目光,淡然的看著坐下的女子“我說月貴人,你倒是不是十分的糊塗,那你說說為何皇上會在煙灑謝閣呢?”目光有些淩厲了。
月貴人瑟瑟發抖“是嬪妾的錯”
“虧得你是知道的”韓瑞珠鑲金護甲的手在木案上重重一拍,震得金絲楠木的木案有些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