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大小姐,你與二小姐素來親厚,這是我們奴婢都知道的,現今也隻有您才可以勸得動主子了。”墜兒早已語無倫次了,她是沁雲的丫頭,自也是嚴家的丫頭,這裏她用的是小姐,而不是娘娘,意在提醒沁雅,沁雲是她的骨肉至親。
“你倒是把話說全呢,到底這麼了?”沁雅有些急了。
“主子,從昨兒起就不吃飯,不喝水,今兒一大早就去了太液池,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墜兒又哭了。
“還在這裏哭什麼?快隨著本宮去瞧瞧你主子啊。”沁雅聞言,急忙大步往外走,六月急忙跟上,墜兒也停止了哭泣,匆匆跟上
太液池是以荷花著稱,雖然在這冬季卻也是別有一番景致,荷花本是夏季才開的,可是**裏的東西那樣不是窮奢極欲的呢?從北邊的溫泉引來的溫水注入這太液池,使得這樣冷得冬季也有燦漫的荷花。常綠的鬆柏鬱鬱蔥蔥,稀稀零零的梅花卻也是開得燦漫,滿地的白雪映存這著片綠,是格外的生機。沁雅的步履才在這厚厚的積雪上踩著積雪“哢嚓”作響,六月和墜兒緊緊的跟在後麵,到了太液池,沁雅遠遠的就瞧見了再芳草亭裏坐著一位佳人,遙望遠方,一動不動。沁雅見了煞是心疼,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沁雲恍若不覺,自顧自的望著遠方
“雲兒。”沁雅柔聲道
沁雲依舊恍若不覺,隻是淚水滴落在了冰涼的手背“姐姐。”沁雲也不抬頭,隻是微微的說,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他不喜歡我,他隻喜歡韓瑞珠,為什麼會這樣,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沁雅的手輕輕的拂過沁雲的發絲“墜兒,快去給你家主子拿件披風罷”沁雅在坐在了沁雲得對麵,握著她那冰冷的手“妹妹,回宮罷,你的手好冰呢。”
“主子,你也沒有披風,奴婢去給取來。”六月見著沁雅隻是著了一身淺粉色的紫綃翠紋裙,匆匆出門竟也忘了披件襖子
沁雅點了點頭,微微一歎“雲兒,這又是做什麼?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沁雲微微抬頭,對上了沁雅關懷的雙眸“姐姐,我沒事,隻是覺著宮裏發悶,出來走走。”說罷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姐姐,你看那梅花開得煞是好看,我去采一支罷,記著往年在家,每到冬季,我總是要纏著你去陪我采梅的。”
沁雅聽著,仿佛回到了在家的那些光陰,快樂而單純的,沁雅淡淡一笑“妹妹,我帶你去采一支罷。”便拉著沁雲去了那片梅樹旁。
“那一支,開得好燦爛啊。”沁雲鬆開了沁雅的手,急急忙忙向旁的梅樹蹦去,沁雅見了,也開懷的笑了,沁雅看到沁雲在梅樹間晃動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幾年前,便輕輕的走回芳草亭,斜坐著,靠在亭子的朱紅色的柱子旁,低了低頭,看著滿池的荷花,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不知何時沁雅覺著背上有被推動的感覺,沁雅一驚,但是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個人便整整的栽進了那深深的太液池。“救命啊,救命啊。”沁雅拚命的呼喊“來人啊……”沁雲此時已經走遠了,去了更遠的梅樹旁,手裏拿著的梅花煞是燦爛,目光是單純而快樂的,在鬆柏的一角是有人淡淡的笑意。
“哢嚓”是靴子踏在雪上的聲音。“小林子,你可有聽見有人在呼救。”章宇軒蹙了蹙眉,也不等小林子回答,便匆匆往芳草亭跑去……
“救命,救命……”沁雅已有些力不從心了
“噗通”章宇軒跳進了那深深的太液池,池水雖是不冷的,但是那樣的天掉進水裏卻也是很難受的,但是宇軒卻也什麼也顧不得了,隻是一心要救起沁雅,宮裏的是非他一向是避之則吉的,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保護沁雅,竹喧歸的浣貴妃。鬆柏後的那個身影狠狠的望著這一幕,轉身離去。
雪花還是點點的飄落,竹喧歸的琉璃瓦上已是被白雪覆蓋,折射的光照的人地眼睛有些疼,院子的梅花還是那樣的燦爛。那一片竹林依舊鬱鬱蔥蔥,但是竹喧歸的每一個人都是屏住呼吸的,侯淩峰坐在貂皮鋪置的紅木椅上,眉頭緊鎖,雙手緊握成拳,目光焦急的望著軟榻上雙目緊閉的沁雅,宇軒還在為沁雅把脈,宇軒的發絲還流著點點的水珠,衣衫也是濕濕的,看樣子是直接抱著沁雅就來這竹喧歸,搭在沁雅手腕的手指忽然有了微微的顫抖,宇軒眉頭微微皺起,薄薄的嘴唇是略微不安的抖動,六月見了,知道不妙,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主子,主子怎麼樣了?”雙兒和暗香早已淚光閃閃,其餘的丫頭太監都在院子裏候著,侯淩峰也眯著眼等待著宇軒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