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送走了侯淩峰,沁雲便急急忙忙的吩咐了墜兒更衣,墜兒一邊為沁雲梳著發髻,一邊不解的問“主子,才辰時,不再躺會兒嗎?”沁雲理了理搭在胸前的發絲,冷冷的說“去昭陽殿,好戲要開始了。”
“什麼?”東敏言握著茶杯的手不禁緊了緊,燙的她的手有些微微發紅了“那個賤人,皇上果然還是去竹喧歸看她了。”
“姐姐,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自個的身子。”沁雲在東敏言身邊輕輕拍了拍東敏言的手“皇上寵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誰叫人家肚子裏還有皇家的子嗣呢。”說著幽幽一歎。
“那個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殺了我的孩兒,還可以得意如斯。”說著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濺了滿屋。
沁雲見了,微微抿了一口茶“姐姐,在此處置氣有什麼用,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倒不如寬了寬心,就當沒有這事罷。”
“沒有這事?我的孩兒活生生的就這樣沒有了,可以當做沒有這事麼?”淚水早已溢滿了東敏言的眼眶。東敏言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慘白的嘴唇滲出了點點血跡,說罷便大步跨出了這昭陽殿,沁雲自顧自得安靜的坐著,又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的上揚。
小梅急忙拿了水藍色的織錦皮毛鬥篷追了上去“主子,天這麼冷,披上吧。”東敏言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雪花點點的灑落在了她烏黑的發絲,整個大地是一片白茫茫的,光線刺得眼睛有些生生的疼。
“辰妃娘娘,請稍等,章太醫在給我家主子請脈呢。”雙兒急忙攔住了闖入竹喧歸的東敏言
“請脈?”東敏言冷哼一聲“殺了我的孩兒,還可以這樣安心的情脈?這個賤人。”說罷,一巴掌給雙兒打過去,雙兒一個踉蹌就倒在了雪地上,東敏言大步走向了沁雅的寢宮
“娘娘,今日可能會有一些困乏,懷孕的兩三個月是有些困乏正常的,微臣為娘娘配了一些玉露香,可以緩解困乏。”說著宇軒遞上了用玉瓶“娘娘,若是實在困乏,就聞上一聞。”
“謝過章太醫了。”六月接過了玉瓶,沁雅微微頷首,六月便把玉露香放進了櫃子。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章宇軒整理好了藥箱,向沁雅做了揖。沁雅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宇軒退到門口正好與剛剛進門的東敏言撞了個滿懷,宇軒見者東敏言的裝束,便微微行了行禮,東敏言也不理睬,徑直走向斜躺在軟榻上的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