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到極致,曲陽峰站起身,拂袖而去,直接去了黃姨娘的院子。
房氏嬌兒眼睜睜看著曲陽峰離去,又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咬了咬嘴唇,恨恨的瞪了曲默錦一眼,她不好過,別人也休想。
一步一步走向曲默錦,就在她佯裝要摔到在地時,曲默錦咻地抬頭看向她,“房姨娘,如果我是你,就聰明一點,把肚子裏的孩子保護好,而不是在這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要是你摔下去,孩子真掉了,看你拿什麼來和別人爭,別人鬥!”
房氏嬌兒一聽,咻地站直了身子,“曲默錦,你得意什麼,你知道我剛剛和你爹說了些什麼嗎?”
“那與我何幹,你愛跟他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管不著!”
曲默錦說完,筆直直的跪著。
“賤骨頭!”房氏嬌兒咒罵一聲,轉身離去。
從中午到天黑,從天黑到深夜。
轟隆隆幾個響雷,天空下起磅礴大雨。可由始至終,曲默錦都沒有彎一下腰。
他會等,等自己強大起來,將會把今日所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一定會的。
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冷卻了心。
曲府所有的燈火都熄滅,獨立他一個人在雨夜裏,孤零零的跪著。
一個人才從屋頂輕飄飄的落下,濕淋淋的立在他身邊,撐起一直拿著卻未撐開的雨傘,遮住大雨。
“何必這般折磨自己?”曲玲瓏問。
她從天黑就站在屋頂,幾個時辰過去,他依舊挺直了腰杆,由始至終,連彎一下都不曾,這股毅力得多大的決心,才能練就出來。
曲默錦在曲玲瓏落在身邊的時候,就微微的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她。
嘴巴張了好幾次,卻喚不出喊了無數次的稱呼。卻隻是伸出手抱住曲玲瓏的腿,嚎嚎大哭,“啊,啊……”
抬起手,落下。
再次抬起手,落下。
如此反反複複多次,曲玲瓏才把手放在曲默錦的頭頂上,摸摸他濕透的發絲。
“默錦……”
“姐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因為曲默錦的嚎哭,整個曲府的人都聽見了,從不曾睡著的曲陽峰躺在床上,黃姨娘給他揉著腿,“老爺,好像是錦哥兒!”
“由著他去,那個狼心狗肺的家夥,這麼多年養了隻白眼狼!”曲陽峰說完,閉上眼睛。
黃姨娘滿心的話在曲陽峰閉上眼睛那一瞬間,全部哽在喉嚨。
喂不熟的白眼狼?
原來不能為他所用,對他無利用價值的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她多多少少算是明白了。
尉氏的宅院。
一聽那哭嚎,尉氏芸娘心都碎了,拉著繡琳的衣袖,“繡琳,你聽聽,仔細聽聽,是不是錦哥兒?”
“夫人,怎麼會是錦哥兒呢,夫人一定是聽錯了!不信,奴婢去問問守門的婆子”繡琳說著,走到門口,對守在門外的婆子說了好久,那婆子都隻是搖著頭說不知道,讓繡琳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