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狂揮出芭蕉扇,狂風大作。似一條風龍衝天而起,嘶叫著撲向拆山不止的火焰山神。
陸壓三人想象不到楚行狂要拆台,視線隨風龍而起。
風龍刮過火焰山神,火晶石無聲湮滅,火焰山神化為齏粉,隨狂風吹向遠方。
楚巫、吳剛臉色大變,眼睛齊齊盯住楚行狂,眼神中滿是戒備與不解。陸壓更是從風龍中感到能輕易毀滅他的恐怖能力,心生畏懼,躲入吳剛化生的桂樹後麵。
東郭更怕,芭蕉扇能扇滅火焰山神,同樣也能扇滅他的火焰山。這時他已能重新控製火焰飛劍,卻不敢趕來支援。
“為什麼?”楚巫厲聲問道。
“我是聖都少主。”楚行狂道:“你們能走,臨海鎮百姓走不掉。‘氣宗’為清除痕跡,必然會抹除整個臨海鎮。數萬人生死一線,我聖都之人豈能一走了之。事情因你們而起,你們也不能走,留下救人。……”
吳剛插言道:“‘氣宗’布局要抓的人是你。”
楚行道:“臨海鎮庇護幾位將近兩個月,該還債了。”停了停,又道:“在幾位思維中,臨海鎮凡人的死活無關緊要,否則你們也不會躲在這裏。沒關係!弱肉強食,三位的能力,我已經見識過了,你們的生死現在掌握在我手裏。選擇跟我留下還有生路,聖都的人也許下一刻就會趕來。不要拒絕,你們亦是可憐之人,我不想親手送三位上路。”
“哼!”陸壓從樹後走了,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他很快壓製住對芭蕉扇的恐懼,冷聲道:“都言聖都少主是個廢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殺三位易如反掌。”
“無關修為。你任性胡為,不分輕重。”陸壓道:“換作他人,你為凡人生死,威逼修士,我必然擊掌為賀。我三人不同,‘氣宗’投靠四準神,以精血複製出我們幾人。我們有些能力從未在本尊身上展現,是否為隱藏的底牌?已然為四神所知,再難有奇效,甚至有被反製的可能。事關整體戰役,一定要讓人族高層知道我們的存在。人族遍布之地,不下幾萬個臨海鎮。孰輕孰重,廢物少主,別說你沒有算過?”
楚行狂還真是沒有算過,他想不到這麼遠。為什麼直到快到破陣,楚行狂才出手拆台,不是因為要了解三人的能力,而是直到此時,楚行狂才意識到臨海鎮幾萬人有被清除的危險。
在原世界,輪不到他一個小記者拯救世界,更多的是老人跌倒扶不扶的問題。相對於拯救世界的空洞概念,臨海鎮幾萬人的生死,足以讓他拚盡一切。
楚行狂正聲道:”如果對眼前諸人的生死都視而不見,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拯救世界。回去,別逼我動手。”
感應到楚行狂堅定的內心,陸壓不再言語。與楚巫、吳剛相望一眼,一同消失無蹤。
他並不知道楚行狂也是冒牌貨。有聖都少主在,相信援兵不會遙遠,回去並不是太壞的選擇。
隨後楚行狂也重回臨海鎮。一現身,看見危月燕神色沉重,如臨大敵,而對象並不是剛返回的陸壓三人。
“怎麼回事?”楚行狂問道。
“就在剛才,四靈將一下子不見了。”危月燕道:“就在我眼前消失,沒一點異狀。”
不止“氣宗”四靈將,楚行狂發現倒在人群中的三個小修士與他們的合體靈獸也不見了。
白衣文士神秘的身影第一時間顯現在楚行狂腦海中。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帶走四靈將與意外卷入的小修士?”楚行狂莫名滋生出不妙的感覺,似乎他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是什麼?
幾萬人的生死壓在肩上,是楚行狂不可承受之重。幾近遊山玩水一般的逃亡如同兒戲,根本無法擺脫聖都的監視。楚行狂一直不希望再相見,此時卻無比渴望他們快點出現。
一一一
時間回流片刻,幾乎在楚巫三人回歸的瞬間,白衣文士現身,伸手將三個小修士與靈獸收入衣袖中。
同時另一個白衣人出現,手如儲物手鐲般無限巨大,將“氣宗”四靈將攥入手心中。
過程中,危月燕全無察覺。
兩人同行,兩步間到了陣法空間的邊緣。抬腳邁出,“四宇封天陣”割裂出的層層空間全無障礙,來到陣外幽冥海的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