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喜歡你身上的味道(1 / 3)

馮曉蓓雖然已經醒過來幾天了,但胃口還不不太好,吃了小半碗粥就飽了,但比起前兩天的食量,依然算是有不小的進步。馮曉蓓想,可能是因為江北辰買來的八寶粥剛好是她平常喜歡吃的東西。

馮曉蓓吃完了以後,淩揚又坐在床邊和她聊了起來。

“現在感覺怎麼樣?前幾天公司裏忙,也沒時間過來看你,你可別介意啊。”

馮曉蓓擺了擺手,表示她不介意,但感覺這個問題她就沒辦法回答了。

淩揚靈機一動,準備拿手機讓馮曉蓓在上麵打字,這樣她就可以“說話”了。

馮曉蓓看見淩揚拿手機出來的時候,輕輕地顫栗了一下,眼裏也有沒有褪盡的恐懼,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

這一切都落在了江北辰眼裏。他把淩揚的手機搶了過來,然後遞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給馮曉蓓,問:“寫字的力氣有嗎?”

馮曉蓓第三次衝他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寫下一串字交給淩揚。

淩揚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我想去唱歌。”

淩揚能夠體會曉蓓這種失聲的心情,拍胸脯向她保證:“沒問題,等你出院了,我一定帶你去成年人的KTV增長一下見識。”

馮曉蓓又把紙拿回來,寫到:“要去有爆米花和可樂的地方。”

淩揚看了蹙了蹙眉,“你說的是電影院吧,KTV裏隻有美酒和美女,沒有你要的東西。”

馮曉蓓又寫道:“這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淩揚拿起來一看,說:“怎麼你們這些女人都是這麼蠻不講理的,章喬惠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她都快三十了,離更年期也不遠了,我們應該理解。但你一個小孩子也任性,那就不好了。”

馮曉蓓剛想說什麼,淩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聽著他明顯是不方便說話的隻簡單的回答些“嗯”、“好”、“知道了”之類的話,於是在紙上寫道:“章喬惠喊你回家吃飯了。”

沒想到淩揚接完電話果然說:“我媽打來的,說是家裏飯做好了。”

馮曉蓓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然後朝淩揚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淩揚走後,江北辰還留在病房裏陪馮曉蓓,但他並沒有說話,屋子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馮曉蓓把紙疊起來,把剛剛寫過字的地方撕了下來,然後重新寫道:“謝謝你。”

她把紙遞給江北辰,江北辰又拿過她手裏的筆,在下麵一點的地方寫道:“小事一樁。”

馮曉蓓意外於江北辰的心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寫,“我是說那天在山上的事,謝謝你救了我。”

江北辰不敢邀功,“都是警察的功勞,他們出力多一點。當然,也要感謝你的爸爸,他出了很多錢。”

馮曉蓓寫,“我覺得你謙虛的樣子看起來帥多了。”

江北辰一看,挑著眉毛故意瞪她,不甘示弱的回寫:“我也覺得你不說話的樣子可愛多了。”

馮曉蓓笑了起來。

江北辰又在前麵一句的尾巴上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要請我吃頓飯,我覺得我還是受得起的。”

馮曉蓓從他手裏拿過筆,刷刷的寫下:“沒問題,你不是還欠我一筆獎金嗎,我們就一起把它吃了。”

江北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難道精明的程度這種小細節也可以遺傳?和你們家的人打交道,我就從來沒撈到過一點好處,你爸爸是商場的老狐狸,我算計不過也就算了,怎麼你一個小孩子也精得跟什麼似的。”

馮曉蓓借用江北辰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回答他:“家族基因。”

江北辰很少寫過這麼多字,偏偏他寫了那麼多就換回來四個字,這樣一點休息的空當都沒有讓他感覺手有點酸了。

馮曉蓓看著他甩了甩手的動作,寫道:“你不用遷就我,你可以說話的。”

江北辰不想被人說他連個小女生都比不過,尤其還是一個躺在病榻上的小女生,奪過筆,慷慨激昂的寫:“堂堂七尺男兒,說不說,就不說。”

馮曉蓓又寫下一句:“那就用手機打字吧。”

江北辰將信將疑的看著她,“你確定?”

馮曉蓓點點頭,“嗯。”哪裏受了傷,就要把哪裏治愈好,她不能一輩子活在這件事情的陰影裏,雖然她現在晚上還是一直不停的做噩夢,但剛才看見淩揚接電話卻最終忍住沒有躲進被子裏就已經是一種進步了。

現在,她想更進一步。

江北辰見她意念堅定,就這樣和馮曉蓓用手機“交談”了起來。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久,一直到馮曉蓓出現困意,江北辰才把手機收了起來。

馮曉蓓還是睡得極不安穩,雖然不至於像前兩天那樣手在半空中亂舞,但頭卻在枕頭上不停的磨來磨去,臉上也是眉頭緊鎖的表情。

江北辰看見她這樣,想起她可能受到過的虐待,又想起她的腦子裏還有那麼大一塊淤血,情不自禁的就做了一件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他把馮曉蓓抱進了懷裏。

這一幕看在了早已經站在門外麵的康雅文眼裏。

整件事情可以說是因她而起的,雖然她無意傷害任何人,包括紫皇的未婚妻,但事情卻朝著超乎她預料的嚴重方向去發展了,她不能說後悔去找了紫皇,試圖阻止他結婚,卻真真正正的後悔帶給馮曉蓓的傷害。

然而眼前,她除了後悔,還有擔心。

江北辰明明清清楚楚的告訴過她,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那他現在對曉蓓的關懷備至又算怎麼回事?

但她的擔心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曉蓓在江北辰的陪伴下漸漸康複了,雖然身體的狀況仍然不適合動手術,但至少可以回家靜養,而不用留院觀察了。

江北辰漸漸成了馮家的常客,對於這樣的情景,馮老頭樂見其成。因此每次康雅文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都被他攔住了,馮老頭甚至警告過她:“雅文,上次的事我看在你死去的姑姑的麵子上,不和你計較,但以後你如果再做出什麼對曉蓓不利的事,我饒不了你。”

但康雅文顧不上馮老頭的警告,有些事情她必須找江北辰問清楚。

她直接去了江北辰的公司。

“你最近和曉蓓走得很近,為什麼?”

江北辰看著她興師問罪的表情,淡淡的說:“我和她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你不用緊張。”

這樣說並沒有讓康雅文有絲毫的安心,她一針見血的戳破江北辰的假話:“江北辰,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從我們認識到現在,畢竟前後已經有十幾年,對於你的人品,我不能說了解,但還是略有耳聞的,你不是一個有時間去應付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人,你刻意接近曉蓓,到底是為了什麼?”

江北辰覺得康雅文的話說得很可笑。他不過是覺得錯過了馮曉蓓的電話讓她失去了得救的最佳時機,還因此導致她受到罪犯的傷害,他感到對她有所歉疚才做些事情來彌補,但在康雅文看來,卻顯然把簡單的事情扭曲成了複雜的陰謀。

“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倒是你,有時間義正嚴詞的來質問我,為什麼不去叫你的表妹和我保持距離,難道是你自知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沒臉再麵對她?”

康雅文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整件事情都是陰差陽錯,如果不是因為那天是曉蓓的生日,如果不是因為她們當時位處的是羅馬國際酒店這個偏僻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紫皇的未婚妻是她最好的朋友,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江北辰麵無表情的看著康雅文,“哪有那麼多如果?發生了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找再多的理由也隻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我能理解你的愧疚,也能體諒你因此更加愛護你表妹的心情,但你如果因為這件事就變得草木皆兵,看誰都不像好人,那就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