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敵人的鮮血浸濕身體,這是能讓每一個巴薩克戰士為之瘋狂的事情!”蘭斯洛獰笑著舔了舔嘴唇。
楚軒轅對地形的掌握恐怕要比許多在戰場上混了許多年的將領都要強。刺客是追求一擊必殺的隱身於黑暗中的獵殺者,他必須熟悉行動範圍內的一切,環境自然是最重要的環節之一。
花了兩天時間,楚軒轅和蘭斯洛潛行到了當初那個讓與楚軒轅同行的九名騎兵戰死的地方。藏身在密林裏,楚軒轅冷眼打量著前方的哨所。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從他被追殺進入詛咒之地到回到這裏,期間經過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戰事如何他無從得知,但這裏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戰略基地。克羅多和特洛亞的戰爭就算已經爆發,這裏也絕對不是首要攻擊的地方。
隻是,現在看到的情形讓他有些不解。
這裏無論怎麼的不重要,可也是克羅多的前沿哨所。但現在,哨所外的木柵旁根本看不到守衛的士兵,甚至於很多地方還能看到破損的痕跡。這是當初不曾見到的。不僅如此,以往高高飄揚著的克羅多旗幟也已經不見了,那旗杆上隻是空無一物。隻剩根光禿禿的柱子,就這麼安靜地立在那裏。
作為前沿哨所,大營周圍的樹木都被砍伐幹淨。要想靠近大營,必然會暴露在空曠的地形裏。這所大營裏可是有著機弩的,並且楚軒轅親身經曆過,那使用機弩的絕對是個中高手!楚軒轅可不願意讓自己變成靶子,被那種戰場殺器肆意狙擊。
和蘭斯洛在林子裏潛伏了整整兩天,依然是沒有發現哨所裏有任何人出現。
這兩天楚軒轅倒是有個意外的發現。巴薩克人,號稱人類最強的部族。但在楚軒轅看來,那畢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蘭斯洛無論如何強大,但畢竟是沒有經曆過戰火,自然是更沒有殺過人。
在這種情況下總該是有些緊張或者興奮等情緒的,但讓他出奇的是,那個在絕壁下隻等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不耐煩的蘭斯洛,在這兩天裏卻是出奇的安靜。
並非是故作鎮定,而是真正的安靜。隻是,他眼中卻偶爾會流露出一種讓楚軒轅非常熟悉的光芒,那是嗜血與好戰的光芒。真正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並建功立業的人,大多都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們靠近去看看。”在第二天的深夜,楚軒轅推了推身旁的蘭斯洛,低聲說道。
蘭斯洛點了點頭,當先摸了出去。
雖然他身體魁梧,但在這隻有星光照耀的夜裏,行動起來卻猶如一隻狸貓一般輕靈,動作矯捷而靈巧,移動間行雲流水一般。
楚軒轅暗暗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軍營,終於在經過了十來分鍾的潛行後,兩人來到了木柵欄旁。
楚軒轅背靠著木柵欄,朝蘭斯洛比劃了個手勢。蘭斯洛會意地點了點頭,雙手何在胸口。楚軒轅微微一縱身,右腳重重地他再蘭斯洛雙手上。蘭斯洛一用力,楚軒轅嗖地一下便騰到了木柵欄之上。
隻是,當楚軒轅站在木柵欄上看到軍營裏的一切的時候,頓時呆住了。
“蘭斯洛大哥,沒有危險,可以進去了。”楚軒轅在木柵欄上看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蘭斯洛搔了搔頭,答應了一聲,之後朝著那木柵欄就是重重地一拳。
站在木柵欄上的楚軒轅幾乎是站不穩腳,差點一個跟鬥就栽了下去。低頭一看,頓時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隻見那大腿粗細的木柵欄竟然被蘭斯洛一拳給打出了一個大洞,之後又是兩腳,直接就把那用作防禦的木柵欄給踹出了一個能夠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楚軒轅有些無語,但還是從那五米高木柵欄上跳了下來。
大營內一片狼藉,到處是損毀的武器、器械,很多房簷上還插著羽箭。一些地方還有些血跡和被焚燒過的痕跡,紅豔豔、黑漆漆的。
在那高聳的旗杆下,楚軒轅找到了克羅多的旗幟,被焚燒了一大半,就剩下小半張墨綠色的布塊,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雖然一派被強攻過的跡象,但是整個營地裏沒有一具屍體,看來是被人清理過了。
楚軒轅皺著眉頭緩步在營地裏,心頭不斷地思索著。
是誰動的手?
克裏斯派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