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被推開的一瞬間楞了會,接著也恢複了神情,才一會,眸子裏別樣的情緒已經完全消逝,又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我轉過身,趕緊說:“不要看過來。”聲音一出我自己也有些驚嚇到,竟然是那麼嬌羞嫵媚。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就發出這麼勾引人的聲音。
穿好衣服,我手忙腳亂的胡亂扣著扣子,誰是越是著急,越是不順,總是錯開著扣子扣錯了邊。
“我來吧。”
我聽見他走近的聲音,心裏一慌,趕忙製止他:“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多爾袞沒有理會我的話,從背後把我的身子扳過來正對著他,才對上他的眼,我就不自覺地看向別住,不敢與他對視。
多爾袞隻是小心翼翼地幫我一粒一粒扣上扣子,動作輕柔地與剛剛揭開扣子時一樣。在剩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我趕緊抬手:“我可以自己來了。”手無意間碰到他的,就見他眉頭一緊。
“怎麼了?”我拉過他的手仔細一看才發現已是鮮血淋淋。一定是剛剛打上那棵樹的時候太過用力。
他收回手,清淡地說:“不礙事。”
我拿出身上的手帕,拉過他的手,小心地纏上去,那樣的傷口真的是觸目驚心,不過那麼捶打一下,他竟然用了這麼大的力。
應該很疼吧。我的心裏突然跟著一起疼痛,仿佛那傷口不是在他的手上,而是在我的心上。
“回去之後找禦醫趕緊看看吧,傷口得早點處理。”纏好之後我叮囑他。
多爾袞收回手,盯著那塊手帕看。
“放心啦,這麼晚回去沒人會注意你手上是用什麼包紮的。”覺得他是在在意那塊繡著淡紫色蒲公英的手帕,出去的時候被人發現不免覺得他跟宮內的女子糾纏不清。
“為什麼是這個顏色?”他問。
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手帕上的蒲公英,我回答道:“剛進宮那幾日,閑著無聊就讓如畫教我刺繡,那時候隨手拿的線就開始繡了。”
說起那塊手帕,雖然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動手的,但還是如畫幫忙加工完善,隻是連自己都忘了為什麼一定要繡蒲公英,那日如畫問我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
因為是自己繡的手帕,我一直很珍惜,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上,這下拿給多爾袞包紮傷口,恐怕我得重新再繡了。
“第一次見這樣的圖案,雖然手工差了點,但也過得去。”他笑道,放下了手。
“你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況且你還要處理傷口。”我懶得跟他說下去,幹脆提醒他得回去了。
多爾袞沒有告別,聽完我的話轉個方向離開,留下我一個人惆悵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