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五月的一個夜晚。萬家燈火,一輪皎潔的明月直掛天際。已到夏日,街道廣場上人來人往,一派熱鬧的景象,而楊逍家裏卻出奇的安靜。
看著滿滿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楊逍愛吃的,飯桌上竟然還擺著一瓶杏花村。再看父親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楊逍心中惴惴,更是摸不著頭腦。
楊逍的父親叫楊萬裏,在這個小縣城的城建局裏當個小頭頭,家裏的情況在小縣城裏也算是中上水平。楊逍的母親叫黃月,由於楊父的關係也在城建局裏掛個職,但不怎麼上班,每個月也領上幾百塊錢的工資。
下午楊萬裏去見過老秦了,本以為會有一頓好揍的楊逍卻看見這樣的陣勢,心中疑惑越來越大。
楊萬裏拿起杏花村“哢”的一聲開了瓶,“咕嘟咕嘟”的先給自己滿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遞給楊逍。楊逍頓時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把被子接過來。
楊父舉著杯子隻說了一句“喝”。自己先幹了一口。楊逍也連忙喝了一口,此時他心思不在喝酒上,“咳咳”兩聲,竟然給嗆著了。
黃月忙給楊逍的碗裏加了塊雞翅。對楊萬裏埋怨道:“喝什麼酒啊,逍逍多吃點菜。”
楊萬裏搖搖頭,歎了口氣。楊逍順了順氣,吃了塊雞翅。但是心裏怎麼都覺得今天這事透著詭異,老爸竟然沒在飯桌上暴走,簡直是不可思議,一時之間倒有些接受不了。飯桌上的氣氛壓抑,本是好好地一桌子菜,怎麼吃都沒滋味。
楊逍寧願父親打他一頓,也不願意看到這種壓抑氣氛。不由壯著膽子,小心翼翼說道:“爸,你今天見了秦老師了吧。我以後再也不上課睡覺了……”
楊萬裏一擺手打斷楊逍的話:“不用說了,你是什麼德行,我心裏有數。你今年已經十八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娶了你媽,開始養家。我今天也不打你,也不罵你,你已經長大了,應該可以對自己負責。”
楊逍一窒,沒想到老爸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倒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沉默以對。
楊萬裏端起酒杯,將多半杯的酒全部灌進了嘴裏,喝完以後還想拿起瓶子給自己倒,卻被黃月連忙攔住“老楊,你這是幹啥麼,有話就好好說,喝多了晚上又要吐了。”
楊萬裏哈了口酒氣,楊逍看著也是心驚肉跳,這是52度的高度酒,像楊父這樣的喝法,一杯下去絕對要倒。
楊萬裏晃了晃腦袋:“逍逍,爸爸沒本事,不是什麼有錢人,也不是什麼掌權的。本想著你好好學習,將來能出人頭地,可是你的那成績……”楊萬裏醉意茫茫的歎了口氣。
楊逍愣愣的看著喝的有些醉了的父親,大腦竟是有些空白。這才發現一項對自己拳打腳踢的父親竟然有了些老態,母親的頭上也出現了絲絲白發。楊逍忍不住鼻子一酸說道:“爸,我會努力的。”
楊萬裏搖了搖頭“你從小學習成績就不好,可是現在社會上沒有個文憑人家都不正眼看你,你看你老子,混了這麼多年連個正科級都沒混到,就是因為你爸是個高中畢業,你以後不能像你爸一樣沒出息。”楊萬已經有些醉了,指頭搖晃的指著楊逍道:“我知道你考不上本科,但是你也得努努力,考上個好專科,以後好好學,學一門技術將來也能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