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那年是你欠我的，這麼久了……我也不計較了。”我怎麼聽出了一種無奈和絕望。
原來她是因為徐海峰才入了這行，徐海峰這個禽獸！
他還在兔子離開的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兔子從未說起過，徐海峰與她的事情。
不過誰都不願意將傷口掰開了，拿出來給別人看的。
在門口停留了片刻，裏麵令人羞憤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不敢再聽下去。
我怕自己會衝進去，又怕兔子會難堪。
過去的事情，我無權知道。
就當我沒有聽到吧，也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踉蹌著從樓梯上下來，找了個角落蹲下來。
感覺身體突然伸虛弱，任由呼機裏有人在找我。索性關掉呼機，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還是兔子給我塞的一包煙，本意是為了招待客人。
猛吸了一口，嗆得我眼淚直流。
在這裏的每一個女人都有難言的過往，我的那些事情又算什麼呢。
不管是來消費的人，還是在這裏上班的人，隻要是來買醉，來尋找感官上的刺激，都帶著放縱的逃避。
可是客人從這裏出去，外麵依舊是豔陽高照，陽光大道。而我們，隻會被刻上深深的烙印，像是被詛咒過的人，沒有了追求幸福的權利。
就像我沒法跟戴明輝說，我是一個幹淨的女人。
就像兔子，過了這麼些年，她不能毅然決然，恨一個人。
越嗆吸的越狠，我才能從嗆出的眼淚中宣泄一點情緒。
直到腿發麻，才想起兔子要是看到這樣的我，肯定會懷疑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拿著呼機，就聽見一個人大喊，“小白去哪裏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指不定遇到什麼有錢人，去賺外快去了唄，你再找個人不就是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透著酸氣。
這不是任小妖的聲音嗎？她這是又回來了？
看來，徐海峰是知道我們要走了，連任小妖這號人物都找來了。
在這行，最敬業，最適合生存的就是任小妖這樣的女人，善妒又矯情，見錢眼開，才不會傷自己的心。
那個問話的男人沒說什麼，“誰要是見到了小白，讓他在到401，有一個女人難纏的要命，非要見見小白。”
非要見我，還是一個女人？
該不會是哪個老同學，想要看看我的現狀吧。
既然是女人，那就不見了。
“我在呢，剛才去了一趟外麵。說實話跟我關係好的女人不多，那個401的，你就說我不在。”我不想老板因為客人要見我，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萬一那個女人比任小妖還難纏，麻煩的就是我。
“你看，有兩個男人罩著的人就是不一般！401的客人可是說了，要是見不到你，就不付錢結帳了。”任小妖再次插嘴，針對我的樣子還是那麼老套。
“任小妖你又回來了，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不付錢就讓他們找老板去！我今天根本沒去過401，誰招待的誰去。”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其他同事也沒見過向小妖這樣刁難我的，一時半會我不會忍著。
一把關掉呼機，耳根清淨了很多。
我倒是很好奇，401是什麼妖魔鬼怪，點名要見我的女人，我很感興趣。
到了401的門口，我想裏麵探望了一陣，沒有什麼熟悉的麵孔。
“幹嘛不進去，找你的人就在裏麵。”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時對不上號。
轉頭一看，竟然是趙明。
“你怎麼會在這？”好久沒有見過他，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他。
他歪著頭笑笑，“我為什麼不能再這裏？怎麼，我就不該在這裏玩了？”
他說找我的人在裏麵，也就是說他是401的客人，他肯定知道找我的人是誰了？
我拉著他的袖子到一旁的走廊上，“你知道裏麵的什麼人找我對吧，她是誰啊？”
我很好奇，明明沒有什麼熟悉的人，我不想貿然去見。
他笑而不語，看著我拉著他的袖角，”是好久不見了，你要是想我了大可以打電話找我，不用這麼熱情吧。”
我放開他的袖子，“沒時間跟你開玩笑，說正事。”
他這才收斂了笑意，“其實是我認識的一個女人，我以前跟她說起過你。誰知道她記得這麼清楚，來到這裏非要見一見你。”
“是你的相好的？”嚷著要見我，不就是因為他說起過我的名字。
“你也真是，好好的說我幹什麼，在相好的女人麵前最好不要提不相幹的人。”既然是和照明認識的女人，我也跟趙明沒什麼關係，不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