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躺在我的身邊,這是我們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
緊張的窩著被子的一角,我想這是我有史以來最沒有經過大腦做出的事情。
誰也不說話,尷尬寂靜。
我們躺在一個被窩裏,我背對著他,隻聽到他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純兒,我要養你的話,是認真的,你不必非要用這方式來證明。”就在我想著怎麼讓他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
捏緊被子,我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砸到白色的枕頭上。
兔子跟我說過,男人愛不愛你看不出來。但是首先,沒有一個男人不會愛上女人的身體。
她跟我說過很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道理,但這一句,我偏偏記住了。
在場子裏待了那麼久,我看多了很多背著老婆出來鬼混,走的時候將自己清理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的男人。
所以我固執的認為,這就是檢驗他是否真的想保護我,想養我的方法。
況且,他說的本來就很天真。
我很清楚,就算他養我,我也隻能做他的地下情人,他的家裏會有妻子,會有老婆的。
暗自嘲笑,這些我在清楚不過,卻還是要這樣卑賤的試探他。
“你突然來找我,你的女朋友知道嗎?或者說,你的養我,隻能偷偷地養啊。難道你會真心的養我一輩子嗎?你連我的身體都不喜歡,我拿什麼保證你說的話是真的?”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我嚐到了更為苦澀的東西,在心裏肆意橫流。
他沉默了片刻,“純兒,我,隻是身不由己。我愛的人是你,我……“
他突然不說了,我的淚悄悄地留下來。
至少他說愛的人是我,至少曾經我們是真的喜歡著彼此。這就夠了,我還要強求什麼呢,從一開始,我就不配跟他這種身份的人在一起。
“不,你不愛我,你都不敢碰我。”擦幹眼淚,我不想讓自己陷入沒有意義的討論他是不是愛著我。
愛,我奢求不起。
“純兒,我說的愛,不是愛你的身體,你懂嗎?”他突然靠過來焦急的解釋,手放在我的肩上。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已經不是在學校裏幫助我的那個男生。
我轉身看著他,“你是嫌棄我,是嗎?”
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猶豫。
心中突然像是被紮過一樣,痛的我喘不過氣來。但是我沒有任何的表現,臉上沒有任何傷心的痕跡。
我轉過頭不看他,“我知道了,你走吧。”
眼淚再次悄悄地滑下臉龐,閉上眼睛卻流的更凶了。
他久久都沒有動,我以為他至少會吻我,會安慰我,會用其他的借口和方式哄我,這樣我可能就會相信他。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靜靜地起身下床。
我死咬著被角,不想自己哭出來。
他是真的嫌棄我,那他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本來我終於不再天天想起他,平淡的日子過了許久了,他卻跑到我麵前,在我的胸口狠狠地補了一刀。
我擦幹眼淚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走吧,就當你今天沒有來過。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還是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會過的很好,不需要你來養。”我聽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啞,但這不並影響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