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福生沒感覺到受傷害,為主獻忠心的思想又充填腦海,想要救助主人侍妾十八姨太。
他抬起哆嗦顫抖的右臂,用袖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壓抑住急速狂跳的心髒,靜心屏氣,側耳辨別出柳翠兒的聲音,是從小路右側傳過來。
明晃晃小路兩側漆黑一片,仿佛被一口黑鍋罩蓋上了,使人望而生畏,不敢踏入漆黑一片的路邊。
福生救主心切,硬了硬心,肥了肥膽,一橫心,望著小路右側那如黑牆一樣高聳的漆黑,一腳踏入這漆黑中。
漆黑的黑牆,就像一麵塗了黑漆的氣體牆,老奴福生一腳踏入氣體黑牆中,眼前隻覺得一黑,隨後眼前一亮,穿過了漆黑的氣體黑牆,眼前又出現一條明晃晃小路。
老奴福生又看見一條延伸到黑暗中的明晃晃小路,看見十八姨太正蹲在小路中間,距離自己不過兩三步的距離。
十八姨太柳翠兒長發散亂,赤身裸體蹲在小路中間,兩隻驚恐的大眼睛瞪的溜圓,眼神中全是恐怖,驚恐萬分瞪著憑空出現的福生。
因為過於驚恐,出於避禍意識反射,她身體往後仰倒。在這同時,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聲:“鬼,鬼啊!”
柳翠兒這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再是沉悶悶像是倒扣在大缸裏發出來的。而是淒厲刺耳,極為高頻。
福生心知不妙,急忙回頭去看,剛剛穿過來的那麵漆黑的黑牆不見了,身後是一條明晃晃延伸到黑暗中的小路。
毫無疑問,自己從一堵鬼打牆中,穿越到另一堵鬼打牆中了。
“啊!鬼,鬼……,福,福生,是,是你嗎?”往後仰倒地下的柳翠兒,在驚嚇至昏暈之前,辨認出憑空出現的人,好像是守夜老奴福生,驚恐地問了一句。
方才,她蹲在地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這個人憑空出現,以為又見到鬼了,真是太可怕了。
“別,別怕,十八姨太,是老奴我,別怕……”福生驚倒了柳翠兒,深感罪孽深重,顧不得自己的恐懼,先安撫受驚地十八姨太。
“福生,福生救命,救救妾身性命!”柳翠兒確認眼前憑空出現的人,是守夜人王家老奴福生後,像是見到了大救星。
在此刻,受驚過度的她,需要有人來安撫自己,需要一個男人的身體來做依靠。
即便依靠的男人是低人三等老奴,對於此刻的柳翠兒來說,三等老奴也是黑暗裏出現的大救星。
柳翠兒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翻身從地下爬起來,一頭紮進老奴福生懷裏,隻把頭兒往他腋下伸去。
似乎,隻要把頭藏起來,把耳朵堵上,自身就安全了。
老奴福生被十八姨太一頭紮進懷裏,想推開她,又感覺不妥當。十八姨太雖是女主人,但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
福生我七十五歲的老漢,都被吊死鬼嚇得肝膽欲裂,何況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呢?
老仆福生略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難以抗拒憐香惜玉心,展開雙臂將柳翠兒緊緊摟在懷裏。要用老奴一顆忠心,老奴體衰身體,憐香惜玉,為十八姨太提供身體依靠。
這對男女雖然年齡相差極大,但年齡相差再大,也是一對孤男寡女。
失去性命是小,失去貞潔為大。
這對孤男寡女緊緊擁抱在一起,傷風敗俗到了極點。如果被王家其他人看到了,逃脫不了被沉河處死的命運。
就在柳翠兒找到了依靠,將頭藏到福生腋下,享受被他提供溫暖擁抱,提供安全保障的時候。
就在這一刻,隻聽頭上發出一聲霹靂巨響。
“哢嚓”一聲霹靂在頭上爆響,將這對孤男寡女震嚇的同時哆嗦一下。
隨後,明晃晃的小路消失了。小路兩側的漆黑,也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頃刻間物歸原景,兩人相擁相抱在老爺臥室門前。
鬼打牆消失了,老爺臥室前兩盞大紅燈籠並沒有熄滅,紅光閃爍,將眼前景物照射的一片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