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9 女王的氣勢(2 / 2)

他坐上薑琳的車,兩兄妹在這一點上很相似,就是對任何人都絕口不提自己的出身,也不仗著父母的特權欺壓別人,他們所有的成就全部是靠他們的努力和天賦得來。

南山路在J市的西郊,有大片的林區和一條寬闊清澈的河流,因此即使遠離市中心,但是富人們還是選擇這處幽雅安靜的地方建造他們的家園。

贏渢在叢叢的樹林中看到了那幢奇異的白色房子,在茂密的綠葉中透出的尖尖點點仿佛是高山頂的積雪,在這炎熱的七月間竟滲出一些微微的寒意。

陽光熱烈的打下來映出他高傲修長的身影,他一步步地走向那幢別墅,隻有薑琳發現了那道偉岸的影子有那麼一瞬間顫抖了。

哥哥一定是深愛著雁衡陽。哥哥很少管別人的閑事,但這次卻例外了,其實哥哥應該是從楚偕嘴中聽到雁衡陽的時候就對她有好感了。

在車上薑琳和贏渢講過楚偕的一些事,但是薑琳也隻是對楚偕這幾年的事有些了解,因此楚偕和南亭沒有結婚前的事毫不知道。不過她給贏渢提了個醒,就是別墅裏的傭人換了一批,據說之前的那批傭人當中有一兩個是從別墅建起就在的。贏渢打算如果在別墅找不出有價值的線索,便設法找到最初的那批傭人,比如那個廚房的劉媽。

“小執,你聽話,不要亂跑。”

清脆悅耳的女聲剛落下,從別墅門口便跑出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男孩,他邊跑邊向後看,歪著小嘴笑個不停。薑琳瞧著他挺直的鼻梁,尖巧的下頜,那奔跑著麵上的神色,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楚偕。

樂知秋從裏麵追了出來,瞧見薑琳和贏渢些微地一愣便上前招呼。

“知秋,我和我哥來看你,你這些天怎麼沒上班,是不舒服嗎。”薑琳立即挽住她的手,因為楚偕的關係薑琳和樂知秋的關係也不錯,兩人以姐妹相稱。

“沒有不舒服,是小執不聽話,所以我隻好在家看著他,你知道除了楚偕誰的話他都不聽。”樂知秋頗為無奈。

贏渢抱起臉上髒乎乎的小執,他的手上還捏著一條紅色的小蚯蚓,樂知秋皺著眉頭嗬斥:“小執,你快點扔掉,不然我要打你了。”

小執在贏渢的懷裏做著鬼臉,道:“不扔,除非媽媽把爸爸找回來,爸爸會陪我玩。”

薑琳笑起來,趕緊轉圓場道:“知秋,就別和小執小孩子計較了,小孩子嘛哪個不愛玩的,我們進去說會話。哥,我們女人說話你一個男人聽不方便,你帶著小執在別墅裏隨便逛逛。”

贏渢心領神會,薑琳這是故意借機使自己有單獨行動的機會,他向樂知秋微笑點頭便抱著小執向樓上走去。“小執,你帶叔叔參觀你家好不好。”

“好。”小執興高采烈。

贏渢注視著他,這小孩子神色間頗似楚偕,但是嘴唇的形狀卻十足像雁衡陽。看著他的眼前就出現了雁衡陽那張倔強的麵容,在泥濘的雨地裏傲然的眼神,使他的心越糾越緊然後陡然地生疼。

小執歡快地跑在前麵,贏渢在二樓向東的一間臥室門口停下來,乳白色的門關著,但是直覺感到有一種冰冷壓迫的鈍重感透過門板逼過來。

他伸手推開了門。

落進眼中的是掛在牆上的巨幅油畫,畫中女人威嚴肅穆的形象。贏渢走進去仔細地打量那幅畫,畫中的女人看著大約三十四五歲的年齡,白白的肌膚,烏黑的頭發挽成髻盤在頭頂,豎立的黑色的衣領。

贏渢立即想到畫中的女人是南亭,也隻有南亭才有這樣女王的氣勢。

他在畫像前久久佇立,這樣一個奇異的女人還是令人尊敬。許久他的目光才移到畫像下麵寬大的床鋪,床鋪有些古舊,看樣子是用了許久。贏渢拉下床鋪上麵的床單,褐色的厚厚的床墊上映著兩個不甚明顯的人形凹印,他比劃著兩個凹印的距離,居然有他攤開的一雙手臂的長度。

看來楚偕的確和南亭沒有夫妻之實,哪會有夫妻睡覺相隔如此遠的。

他悄悄地打開抽屜和衣櫃查看,檢查有沒什麼信件或是紙條,但是這些都落空了。他小心翼翼地將一切恢複成原狀,然後默默地退出門口,在門口他不經意地回過頭,在雪白牆壁上的某個地方似乎有個紅點一閃而過。

贏渢猛然一驚,那個紅點,應該是監控器的紅外線攝像頭。他幾步衝到那處牆壁前,紅點已經消失不見,光潔的牆壁上美麗的雪女正衝著他詭秘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