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點。
贏渢瞧著精靈般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雁衡陽,嘿嘿地笑道:“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半天了。”
霎時雁衡陽無語之極,從被監視的臥室來到這個遊艇最底下的船艙,需要避過多少荷槍實彈的彪形大漢的耳目,她都不禁佩服自己的機靈才能安全到達這裏,要是換作別人說不定早就被一槍結果了。
“你以為我是來做什麼的。”雁衡陽又踢了他一腳,反正他現在綁著可以隨意欺負也好出口惡氣。
“你是來救情郎的嘛。”贏渢被綁在柱子上笑得像一朵花。
雁衡陽脹紅了臉,這種情況下贏渢還有心思開玩笑,她啐了兩口道:“少自作多情。我告訴你,早上到托比島你就等著被五馬分屍,還說保護我,看你現在都快沒命了。還好我有一技之長,不像你打打殺殺身無所長,活該被五馬分屍。”
贏渢盡力地把頭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聲道:“為什麼我覺得你說話的語氣,好像……好像打情罵俏。”
雁衡陽氣得又踢了他一腳。
雖然氣贏渢但她還是不敢耽擱地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彎起腰就往外跑去,贏渢抓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你先回房,我去找光盤,如果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雁衡陽心裏一咯愣,直覺他這樣出去肯定會有危險,低聲道:“你會不會有事。”
“會死吧。”贏渢說得若無其事。
雁衡陽麵上一緊,不由又道:“如果他們讓我破解光盤,我怎麼辦。”
“你就照他們的意思去做,我希望你活下去。”說著,他笑起來,伸出手撫摸過她因恐懼而冰冷的麵龐。
贏渢不舍地放開那雙柔軟的手,奔向門口。
雁衡陽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她幾乎能預見即將發生的結果,狡猾殘忍的肖布什不可能放過任何反抗他的敵人。或許和贏渢認識還不太久,而且他總是威脅自己做這做那,可還是被他的話打動了。
她想要追出去,但是卻看見贏渢的身影從門口退進來,然後艾比克端著槍出現在門口,森冷的槍口再次對準了她和贏渢。
“臭女人你敢騙我,給我把她抓起來。”艾比克麵色鐵青大聲喝道。
十幾個塔虎組織成員從門口一擁而入,揮舞著拳頭衝向雁衡陽,贏渢將她推到後麵。一隻獨眼的中東男人首先一拳朝贏渢麵上揮過來,他眼疾手快忙伸出手擋住他的拳頭,並順勢一拳擊在對方的腹部上。這一拳少說也有上百斤的力道,那中東男人雖然身材高大也經受不起這種力道抱著肚子往後退出幾步。
一個和肖布什同樣留著大胡子的男人從背後偷襲他,不料贏渢早有防備,右肘突然用力撞向他的胸部,隻聽喀喀一聲脆響那人的肋骨便斷了兩根。
“一群蠢豬,操家夥。”艾比克罵道。
獨眼男人張牙舞爪揮著一把尖刀衝上來,刺眼的寒光從贏渢的眼前閃耀而過,他並不害怕,這些人並沒有經過係統的武術學習,隻不過仗著一身蠻力和人多勢眾。贏渢躲過獨眼男人刺過來的一刀,然後迅速飛起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那把刺目的刀便滾了下來。
雖然一時贏渢並不落下風,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個個都有一身力氣且手持凶器,一味的亂揮亂砍,贏渢也並不能治服他們。最擔心的是時間長了,自己也有些應顧不暇。果然沒多久,贏渢就感到吃力了,雙拳還是難敵四手。
獨眼男人揮舞著刀又衝了上來,他是艾比克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也是最凶殘好色的一個,當挨了贏渢一拳後便恨不得將他置之於死地。贏渢正躲過一個打手的鐵棒便覺額前有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他忙向右邊閃去,但還是遲了一步,刀尖掠過他的額頭,在眉弓上劃出一道三厘米長的傷口,鮮血汩汩而出。忽然背後又是一陣冷風,隨即一根鐵棒重重地落到了背上。
他顧不得疼痛,反手奪過那人手中的鐵棒,並一腳踹向他的腹部,那人受痛倒地不起。因為手中多了一根鐵棒,贏渢也不像先前那般受製於人,他將那根鐵棒舞得滴水不漏,周圍的幾個人竟是近身不得。隨著用力贏渢眉上的血越滲越多,眼漸漸有迷朦的感覺。
“放下武器,不然我一槍打死這個女人。”
森冷威嚴的聲音在船艙裏散開來,贏渢伸手擦掉額上的血,他看見艾比克用槍抵著雁衡陽的太陽穴獰笑。贏渢瞧著雁衡陽,她也正在看他,兩個人的眼神遙遙相望,有很多話想說卻在這一刻無法說出來。
鐵棒從他的手上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