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怕了,如果店主真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那我待在這裏的每一刻都危機四伏,離開?我又能去哪裏呢?待著,等死?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看,說不準這隻是一個夢。
已經夜裏兩點多了,店主一定睡下了吧?我打定了主意,穿好衣服,東西一樣不差的帶在身上,萬一我在後堂看到了胖子的屍體,就可以直接溜之大吉,然後再村鎮找人打聽苟三的下落。
門輕開輕關,我來到了走廊,旅店分為兩層,二樓隻有三間屋子,天字房、地字房、人字房,而一樓一間房都沒有,前麵是櫃台,後堂是廚房,所以老板一定就在剩餘的這兩間屋子裏麵。雖然他可能是變態殺手,但我想他一定沒有變態到非和屍體一起睡的程度吧!
我悄聲湊過去在門口聽了很久,興許他打呼嚕什麼的,我就可以確定他的位置,怎奈過了很久,一點兒端倪都沒有聽到,我隻好冒著風險直接下樓了。
大廳裏空蕩蕩的,蟲鳴鳥叫並沒有什麼異常,正中央那張餐桌還在,肉食早已被撤了去,最初我來時所見的那張櫃台早已不在,是被胖子和瘦子打爛了沒法用了吧?我仔細回想吃飯時候的情景,的確,那時候就不在了,隻是我當時太餓,隻看到桌上的食物而忽略了周圍的環境,也許老板正是抓到了這一點,使我沒有發現異常。
我提醒著自己,以後萬不能為了眼前的誘惑而失去觀察的能力,越是想得到越是誘惑大越要保持冷靜。這種體悟,日後救了我一次又一次,這都是後話,我正在為是否去後堂踟躕,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已經這麼晚了,為什麼大堂的紅木門依舊大開著!難道還有人來住店?還是……還是老板剛出門?
不確定因素又增加了,我知道再不能磨蹭,一把掀起了簾子,果不其然,後堂一如夢中,貼牆擺著一整排櫥櫃,那張解剖瘦子的案板上刀痕依舊可見,胖子所坐的太師椅卻不知了去向。
“走,離開,快跑!”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來回的喊我讓我離開,換做從前,我一定奪門而出,可是,我不能!我跑了,真相去哪裏找!
正午的時候我來這裏住店,我進房睡覺,夢裏麵從門外的陽光看來,可能是下午五點多,胖子和瘦子追蹤氣味找到了旅店,不料店主是個殺人狂魔,兩人慘遭毒手,晚上十一點多我醒來,聞到了飯香,我突然又是一陣倒胃,我不得不壓製自己的感覺,繼續回想。
這麼算來,從兩人被殺到被烹調成飯有六個小時,期間,店主和兩個人周旋有半多小時,然後,店主對瘦子解剖了一個多小時,胖子到底有沒有被解剖就不得而知了,算上做飯需要半個多小時,假設胖子已經被解剖,這總共就是三個小時,而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大堂很幹淨,也沒有血腥味,所以店主一定收拾了大堂和後堂,甚至櫃台都被清理了出去,這要花費多長時間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我得出一個結論,如果店主要對我掩蓋有人被殺的真相,那麼時間是足夠的,門開著,並不是店主半夜處理屍體,而是另有用途,難道真的有人會半夜到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