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也是奢望,水下麵越來越不平靜,隱隱約約,我看到有很多東西在靠近我,是什麼不清楚,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告訴我並不是善類。
不久之後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吧,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竹排上,而竹排所在的地方,就是冥河的中央,我渾身疼痛,沒有一點兒力氣,竹排前麵坐著一個人,身上披著鬥笠,手裏拿著一個魚竿,魚竿上纏著絲線卻沒有鉤,我認得那些絲線,正是勒在我脖子上的那些。我本來想對他說謝謝的,可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肩膀上停著一隻鳥,一隻烏鴉,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雖說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可我有種感覺,這隻就是我抓住綁手表那隻!隻不過這時候手表已經不在它腿上了。
我努力的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可還是沒有做到,我可憐的手指也向我的手表一樣不翼而飛,八根手指從關節處齊齊的被切了下去,右腿上沒了知覺,血不住的往外淌,我一直以為自己年輕時日還長,渾渾噩噩一天天的過,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混蛋,如果,如果老天再給我個機會,我腦袋裏浮現出一張笑臉,不是別人,是雲爺。
“我問你一個問題。”那人扭過頭看著我,我不認識他,我沒見過這個人,他長得很平常,沒有什麼特點。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知道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憑什麼******快死的時候你還來指手畫腳。
“你爹是誰?”他沒有回答我,依舊冷冷的問我。
到了絕望的時候,誰還會選擇窩囊“你跟了我這麼久,你到底是誰?”
“你爹是誰?你先回答我。”他依舊那樣,我也沒打算先回答,我倆僵持了很久,到最後我不得不妥協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去。
“張哲桉”我回到,沒等我話音落下,那人扯起魚竿把絲線勒在了我脖子上……
“先生,先生,您怎麼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站著一個人,一身標誌性的服裝,我認得,是火車乘務,我靠坐在車廂裏,半天沒反應過來。
“先生?”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事兒。”我長出口氣回到。
“哦,別在地上坐著啊,回車廂去吧還是。”
我點了點頭,乘務員看我沒事兒就離開了,我腦袋裏一陣疼痛,看著車廂,看著周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車廂裏大部分人都睡著,還有人在打呼嚕,也有人在看著我,空氣一股淡淡的腳氣味,車身有規律的震動……
剛才在夢裏?我伸手擦掉了額頭的冷汗,一切都那麼真實,仿佛就像剛剛發生一樣,我伸出雙手,手指還在,摸摸脖子,也沒有任何被勒的痕跡。手腕上的手表還在,我從兜裏掏出一樣樣東西,車票,手機,煙還有一個打火機,是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