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鐵軌中,總是有許多垃圾,這點在全世界都通用,而此地也不能免俗,有個啤酒易拉罐就躺在那裏,火車急速駛過,巨大的氣浪將它掀到鐵軌上,巨輪輕易得將它碾壓成一張薄薄的鐵片,巨輪離開後,應力和張力使它飛濺開來,這種銳利的程度,就像是死神手中的鐮刀。
而鐮刀揮舞的對象,正是剛出車門的朱雯。鐮刀揮過,一顆美麗的頭顱帶著滿臉的恐懼以及一絲絲解脫衝天而起,落在遠方。剩下的身子在血壓的作用下將大量的鮮血噴灑出來,澆在旁邊的黃麗林身上。饒是一直保持淑女風範的她,在這種刺激下也嚇得跌坐地上,驚聲尖叫起來。
小混混也被嚇得站在一旁傻了。孫皓在車上也被這恐怖的情形嚇得夠嗆,但好歹拉開了距離,加上自己身為男性,膽子自然要大一些。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一條腿蹦跳著來到黃麗林身邊,斜靠著車子,將黃麗林拉起,扯過身子,讓她不再麵對屍體,可憐的女孩猶如受驚嚇的小貓一般,先是用力一掙,然後發現是孫皓後,害怕得撲向了孫皓的懷裏。
這其中其實並沒有多少情欲,人類在恐懼的時候,總會自覺得去找自己的依靠,而孫皓之前救過黃麗林一次,多少有些好感,或者說覺得孫皓會給她帶來安全感,才有了這縱情一撲。
當然,孫皓也不會有太多想法,一來旁邊是朱雯那恐怖的屍身,二來,黃麗林渾身都是鮮血,再豔麗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也絕對不可能讓人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孫皓並沒有多少安慰人的經驗,隻能學之前黃麗林安慰朱雯那樣,輕輕得摟著她,拍打著她的背部。
此時,小混混終於醒悟了過來,在死亡的恐懼下,也顧不上別的東西了,無組織無紀律的天性暴露出來,大叫一聲後便跑得無影無蹤了。
孫皓瞧在眼裏也沒多說什麼,醫院就在不遠處,自己開車過去就可以了。
懷中的黃麗林還在哆嗦,隻是幅度越來越小了,孫皓猶豫半天還是開口安慰道,本想對她說活過這場恐怖片就有機會複活朱雯,可自己進入這個恐怖片後幾乎一直和黃麗林在一起,突然說這些,難免會讓人覺得奇怪,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否活過去都是疑問,談何安慰別人呢。
城市的另外一處,詹嵐兩人已經到了廣播大廈,而張恒和蕭宏律就在他們眼前,沒有計謀,隻有熱血的對抗。詹嵐給鄭吒加了個風靈後就乖巧的跑到了一個角落裏,這個女人顯然明白有些場合還是離開一些比較合適。
鄭吒已經和張恒開始了交手,拚著一次受傷,中了差點要自己一命的一箭後,鄭吒終於逼近了這個弓箭手,將早已準備好的血漿用指甲劃破後丟在了張恒的臉上,獻血澆了他一臉,極度恐懼之下,張恒竟然開啟了基因鎖,全身抽搐起來。鄭吒向他後腦一擊,終於將這個實力強大,內心懦弱的家夥幹掉了。
而剩下一個蕭宏律,就像是象棋中失去了相士保護的帥一樣,孤零零的像案板上的豬肉,予取予求,不過蕭宏律也表現的很光棍,咬了兩口蘋果說道,“我自己來,這就不用麻煩你了。”
吞完蘋果,他拿起腳邊放著的一個花盆就向自己腦袋上砸去,砸碎花盆的同時,他也暈呼呼的翻倒在地了。
鄭吒又好氣又笑的看著小男孩,在他摔倒在地之前已經衝過去將他抱了起來,接著就將他和渾身依然不停抽搐的張恒擺在了一起,這個臉色蒼白的青年,手上依然還握著古弓射天狼,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依然處在害怕之中一樣。
詹嵐已經從角落裏跑了過來,取出止血劑和繃帶給鄭吒處理。鄭吒對詹嵐輕聲說道,“不知不覺中,我們的隊伍已經這樣強大了啊,剛才張恒那箭威力太大了,如果射實了的話,我肯定已經死了。”
詹嵐邊纏著繃帶邊說,“是啊,我們的隊伍已經很強大了,而你的實力也越來越強了,或許將來的哪一天,我們真的可以回到現實世界裏,永遠的回去,那個沒有恐怖片的世界,那個喧囂但可愛的世界。”
是啊,回家。。。。。。
鄭吒喃喃的說著,抬眼望去,正好看見一群排成V形的大雁,它們也正在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