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是穆家送給您的賠罪禮物
不過,雲爺,也不會跟這個主子一樣,沒個正行吧?
“雲起可以扮成別人,麵目可以變,聲音可以變,甚至,身材也可以變,反正,現在的技術那麼發達,他又有那樣鬼斧神工的技能,隻是,他的這個,怎麼變?據說,男人的棒子,天底下沒有兩個一樣的……”
被雲潛抓住了手,穆永嘉就笑嘻嘻地扭腰蹭了蹭。
雲潛的頭發都快炸起來了,渾身的血液如草泥馬奔跑般的急速湧動。
據說,男人的棒子,天底下沒有兩個一樣的……
作為太子最親密的人,是不是她就是憑這個,所以,無論太子的身份怎麼變,她都能輕易認出?
雲潛撇了撇嘴。
太子總不會假麵神功大成,連“棒子”也能精微的尺寸調整,好跟他當時頂著的麵譜進行數據匹配吧?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
“太子的“棒子”怎麼樣,大概您最清楚。”雲潛調整臉麵,重新變成一張古早的撲克臉。
“是呢。我最清楚。”穆永嘉輕聲呢喃,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看不清眼中流轉的到底是什麼。
房間裏突然陷入了死寂般的寧靜。
“明天還要重要的事情要辦。不早了。您睡吧。我守著您。”雲潛眼中的湧動柔和了整張俊臉。
穆永嘉輕輕地嗯了一聲。
在雲潛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咚咚的傳來,穆永嘉很快進入睡眠。
一夜無夢。
日子還在繼續。
在穆永嘉的強勢手段下,雲家的地盤越來越大,仇人越來越多,而她漂亮的容顏也越來越淩厲冷冽雍容妖嬈。
“小蠍子,盛極而衰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雖然目前雲家看著威名赫赫,然而,另一麵,它實質已經風雨飄搖,你居然想趁著地下世界的峰會,再大搞一場……”
甘比諾家族的虎鯊,而今已經是黑手黨家族說一不二的家長了。曆經風雨之後,他的麵龐上自然流露出一股殺伐金石的威壓,使人敬畏而不敢反抗。
“若是你願意與我合作,那自然好。若是不願,甚至,你要倒戈相向,這些都無所謂。”挑起眉頭,眼角自然上挑,近妖的麵龐不經意地流露出一股煞氣,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我不想與你為敵。”虎鯊歎了口氣。
從朋友的角度來說,虎鯊比別人更清楚穆永嘉那張明豔妖嬈不可方物的麵孔下,有著怎樣狠絕玲瓏的心機。
虎鯊更清楚,雲起,那似乎已經被默認死亡漸漸淡出視線的男子,又有著怎樣翻雲覆雨的手段。
然而,那般鬼神莫測的雲起,似乎,他也從來不是真正的幕後高手啊。
雲起的背後,有著更彪悍更神秘莫測的BOSS.作為跟雲家一直關係密切的甘比諾家族掌權人,虎鯊有清醒的覺悟:雲家,曆史悠久的地下豪門雲家,從來就不是外人看到的那麼簡單啊。
所以,甘比諾家族一直以來奉行的,都是——雲家的地盤,他們便絕不插手做地下生意。
甘比諾家族的三大重寶:軍火、****、賭場,他們的這三樣生意有意地避開了雲家的地盤。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過往的交情上,讓我的朋友和家人免於暗黑世界的侵擾。”
紅衣瀲灩,穆永嘉翩然離開。
四個月後。
燥熱的夜晚,穆永嘉睡的並不安穩。
她的額頭一層細密的薄汗晶瑩閃爍,漂亮的眉宇糾結扭曲,眼瞼下麵的眼珠不斷轉動,嘴唇蒼白的張合。
硝煙彌漫,無數張臉光影般晃過。
子彈尖嘯,爆炸轟鳴,瀕死的尖叫與不甘倒下的哀嚎裹挾著她的靈魂慢慢地升騰上那片陰沉的讓人窒息的天空。
那一天,整座寨子被鮮血盈滿;那一天,無數屍體堆積在麵前;那一天,那無盡的殺戮和無數的血腥;血慢慢地在身下凝聚成一個小潭,已是半凝固狀態,散發著腥氣,她負疚地看著倒在她不遠處生死不知的雲潛,聽到不知麵目的男人冷冷地下令說:“燒!”
金黃色的火焰在身邊蔓延開來,求生的本能在催促她逃離。
然而,沒有力氣。
死神要來接她了吧?
沒有人會來救她。
因為這場九死一生的局,她把真正在乎信任的人,都用各種理由支開或者牽絆住了。
僅剩的與她生死不離的雲潛,已經倒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貼心忠心的雲潛,已經先去地府為她打理前站。
腦海裏竟是掠過了一個圓滾滾、白胖胖的穿著紅肚兜玩耍的光屁屁小兒……
她微微勾唇,微笑,眼中說不出是什麼光彩……
大火熊熊,烈焰滔天。
她想:在烈火中永生,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但願,烈火能讓她的罪孽也焚燒殆盡,地底下見了爹娘,也不至於醜陋到讓他們都認不出。
終究,有些累了啊。
垂下眼簾,她的下巴習慣性地倨傲地飛揚起來。
入了地府,照樣可以快樂逍遙。
頭頂,傳來螺旋槳轟鳴的聲音,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了火車轟隆轟隆地呼嘯而來……
那一聲一聲“咣——當——咣——當——”的震動鐵軌聲音,就像死神的腳步。
烈火似乎消散了,她,小小的她,被動彈不得地綁在鐵軌上。
耳朵已經發麻,大概流了血,然而,她顧不上。
她在心底一下下地計算著火車經過這偏僻站台的時間。
二十秒……十九秒……十七秒……
她使勁地掙紮著,飛速地想著法子,好讓自己能從手腳被束縛的狀態脫離出來……
十二秒……十秒……九秒……八秒……
左手終於從鐵鏈中脫離出來了,她趕緊從頭發絲裏拉出一根不起眼的金屬絲打開右手的銬子,然後,是腰上的……
五秒……四秒……三秒……
左腳的鐵鎖打開了,右腳的鐵鏈也快掙脫了……
兩秒鍾……一秒鍾……
火車呼嘯而過,帶起她黏連在車軌上的破碎衣物的時候,她渾身無力地倒在鐵軌五六米遠的沙礫裏。
不是遊戲。不是電影。不是夢。
那也不過是訓練營裏無數生死訓練中,最平常的一幕。
訓練營的時候,無論多麼艱苦都努力活下來,反而到了這時候,她卻懈怠了嗎?
掙紮著活,拚命地生存,怎麼那時候,卻累的想睡呢?
不不!不可以!打起精神,努力,活下來!
大喘著氣,從床上坐起來,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坐在陰影中的男子。
“……做惡夢了嗎?先喝點水。”米黃色襯衣,黑色西褲,麵容英氣俊朗,嘴角含笑,一派斯文之像。
穆永嘉淡淡揚眉,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那人斯文的表象下,有著同類的桀驁甚至暗黑的靈魂。
“我睡了多久了?頭有些疼。”哪怕是完全陌生的環境,穆永嘉也沒有半點的惶然,習以為常的從容散淡。
男人栗色的眸子泛出一絲輕浮的笑意,他的神情玩世不恭的隨意:“你睡的太久了。頭疼是必然的。我彈鋼琴給你聽吧……”
悠揚舒緩的小夜曲飄蕩在屋子裏,神思無比輕鬆愜意的時候,穆永嘉竟是忍不住的苦笑。
很多年前那個男人說的話不期然就回響在耳邊……
“收了你的小命,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果然,連閻王也不敢收留她這樣的妖孽吧。
“竟是你,救了我。”穆永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隨即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雙手,還有,鏡牆裏倒映出來的人影……
“你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地下峰會上把那麼多的大佬算計的一網打盡……”
穆永嘉的這個瘋狂手法,著實讓無數人瞠目解釋,而地下世界更是亂成一團,早有準備的官方倒是趁火打劫,毫不客氣地痛打落水狗。
“你對我做了什麼?”穆永嘉把目光從鏡牆轉回來。
平靜的神情,淡漠的聲音,卻帶有說不出的讓人沉淪的韻律。
男人漫不經心的開口:“……不必感激我。或許,有一天,你會覺得寧願那天那刻就那般幹淨利落的烈火中永生……”
穆永嘉撇嘴。
活著再疼,也疼不過死。
隻要能活下來,未來如何艱難艱險,她也會微笑著麵對。
“雲潛呢?”恍若漫不經心的問。
“我隻奉命救了你一個。”男人懶洋洋開口。
“是麼?”狠狠地閉上眼,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冷冽。
“天蠍,雲家的天蠍,已經永生了,是嗎?”穆永嘉掀開被子,走下地,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