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嘉的眼睛瞬間大亮。
看不出來啊,小鉗子居然會跳夜店的舞蹈呢。
先是繞著穆永嘉廝磨扭動了一陣,接著就把丹尼當柱子用挑起鋼管舞了。
穆永嘉興奮的直吹口哨。
丹尼跟不上雲潛的節奏,被動地被雲潛甩來拖去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分外可憐又委屈。
穆永嘉手底下的曲子都斷斷續續起來,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
漸漸地穆永嘉笑的蜷曲起來,汗滴一點點地從她的額頭滑落,水珠砸落在地毯上無聲無息,丹尼卻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雲潛也停止了舞動,很快隱沒在黑暗裏成為背景。
“明明不能喝酒,為什麼這麼任性的作踐自己?”丹尼的聲音傳入穆永嘉的耳中,竟是空茫的讓她聽不清。
走過去抱了穆永嘉到床上。
穆永嘉抓了被子裹緊,蜷縮成一團。
光線太暗,丹尼看不清穆永嘉的表情,但聽她不平穩的呼吸,他就知道此刻一定很難受。
“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難道你還指望別人來珍惜你?”丹尼,確切說,是雲起,俯身,大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龐。
“偶爾燒一下也挺舒服的。”穆永嘉咧咧嘴角,聲音也在發顫,秀氣的下巴卻驕傲地飛揚。
若是她把自己保護的太好的結果,就是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悠哉地算計他的江湖,那麼,她寧可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團糟,隻為他的一句心疼。
“蠢女人!”雲起的聲音凶巴巴惡狠狠,一雙眸子裏卻帶了一抹罕見的焦慮,他的臉上更是脈脈地傾瀉出了溫存。
穆永嘉小人得誌般地洋洋得意的笑。
若是做聰明女人的後果是見不到他,她寧肯做個愚蠢呆笨的小女子。
雲起剜了穆永嘉一眼。
穆永嘉因為飲酒發燒,整個人燒的通紅,卻還樂滋滋地笑的見牙不見眼。
雲起氣哼哼地掐住穆永嘉的下巴,穆永嘉嘴巴撅起來,卻還特拽的說:“親我。”
女王一般高傲的口氣,高高在上充滿命令的口吻,即使是蜷縮在床上的姿勢,也不減穆永嘉那種生來的倨傲狷狂。
雲起紅著眼睛,惡狠狠地吻下來,嘴唇狠狠的碾壓上去,牙齒都要碰到一起,不像溫存旖旎,倒更像仇人見麵的架勢。
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嘴唇都發麻了,卻誰都不肯放開彼此。
“吃藥。”一吻方歇,雲起的手裏攤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藥片。
“不吃!”穆永嘉傲嬌地撇過頭。
雲起瞅著穆永嘉明顯燒過頭的臉色,低頭抽了抽掌心的藥片。
一喝酒就發燒,穆永嘉的體質天生如此,加上穆永嘉的抗藥體質,每一回穆永嘉有個頭昏腦熱的,都讓周圍的人雞飛狗跳一番。
金閻、韓韻等人費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專門研製出來的針對穆永嘉的特效藥,穆永嘉卻常常任性的生病也不吃藥,非要有人看不過去了把她打昏了,再硬灌進去。
“這藥不苦。”雲起自然知道穆永嘉生平怕苦,不過,金閻、韓韻等人專給穆永嘉製作的特效藥,自然是遷就了她的這點小性子的。
“那也不吃!”穆永嘉鬧著小別扭。
雲起眉毛一挑,順手就把那黑市上搶破頭也有價無市的藥片給扔了。
“不吃藥也可以。隻要你不怕疼。”雲起閃電般地出手掀了穆永嘉的被子,更是利落地將她弄成了麵朝下背朝上。
略略有些冰涼的修長手指從後發際沿著大椎滑下,穆永嘉整個人像被捏住七寸的蛇,渾身都僵硬了。
“疼疼疼啊。”穆永嘉變了調地叫起來。
雲起自然知道穆永嘉疼,事實上,當他的手指一路沿著穆永嘉的神道、靈台、中樞、脊中重而緩的捏揉下來,穆永嘉的背上已經泛起黑紫的血印。
這種手法,類同刮痧,疼歸疼,效果卻要見的更快。
“嗚嗚,壞蛋混蛋臭雞蛋,你就會欺負我。”穆永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
雲起不為所動,連刮了三條紫黑的血印這才罷手。
穆永嘉已經哭累了睡過去了。
雲起為穆永嘉蓋好被子,掖好了被角。
雲潛靜靜地從陰影裏走出來。
“你心中累積了太多的不滿,你恨不得把我好好教訓一頓,是不是?”雲起撫著穆永嘉的頭發,淡淡的話語似是對穆永嘉說的,卻更像是說給雲潛聽。
“我的小蠍子從來不是個肯吃虧的。”雲起輕輕笑了,倒是驕傲更多些。
“丹尼是主子買下的奴隸。”雲潛冷冰冰的開口。
雲起點了點頭,緩緩站起來。
從他用丹尼的身份與雲潛一起踏進這個屋子的時候,雲起就知道,穆永嘉不懷好意地給他設了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