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兩個人又是誰,葉落那個叛徒,居然還沒死。”聲音冰冷如舊。
闊別兩個月,再度聽到那個噩夢般的聲音,被他灌過人血的回憶瞬間躍入大腦,胃裏開始出現應激反應。
“我也正好要找你。”轉過身去麵向這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仍有些許光芒穿過破敗的窗欞跌進屋內,一些落到那人衣袖上,銀色繡紋轉出冰涼流利的光芒。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們是李貺翎的男寵,我隻知道這個。”
“我再問你一遍,葉落究竟是死是活?”語氣更添一分寒意。
“你明明聽見了,不是嗎?”
冷笑一聲:“那你當初帶回來得那顆頭顱,又是誰的?”
林迪菲有預感,再讓他問下去,隻會扯出更多麻煩,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就攤牌。
眼睛已經適應了屋內的黑暗,找到那雙寒光暴射的眼睛,做出力所能及的最誠懇的表情,認真說道:“我的確不知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林非非。”
譏誚一笑:“那你是江晏如不成?”
“也不是,我名叫林迪菲,來自一個很遠很遠,遠到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不過你看到的這具身體,還是你那倒黴師妹的,隻是身體裏麵的東西不是她的,而是我的,我就是林迪菲,林迪菲就是我。”頓了頓,給他一點消化時間,“你懂了嗎?”
盡管這個解釋蹩腳到解說者自己都被繞暈。
落崖目光微動,沉默不語。
其實從那晚上她撲抱過來的那刻起,他就有所察覺,這個人似乎真的不同於往昔,隻是又實在想不通,在短短幾天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有所改變。不過這個理由又的確超出了可接受的範圍。
“你以為我會信嗎?”
林迪菲頓時呆住,絕大多數情況下,要證明自己不是某人都要比證明自己是某人困難得多,加之自己的理由又這麼古怪離奇,他信了,才是怪事。
“不會。但是這是事實,你不信,我又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用你說林非非的事情然後我每件事都搖頭說不記得這種方法來證明吧,盡管這種爛招數也能夠得出真相。
“找到他了嗎?”
林迪菲自知此路不通,索性接茬兒演林非非,回道:“師兄,說的話,我有幾個膽子敢不從。已經把逸王府裏裏外外翻了三四遍,連哪兒有狗洞哪兒有鳥窩都知道的得一清二楚,就是沒發現你說那個老怪物。”
“老怪物?”
“不是嗎,沒闖蕩過江湖還沒看過武俠劇嗎,身懷武林秘籍又藏在哪兒哪兒哪兒不出來的,一般都是瞎子老頭或者麻子老太婆之類的人物。”
對他攤牌雖然沒撈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不過說話不用字字推敲、刪減修改,也算是一種補償。
“十三年前他十歲,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年紀,哪裏是你說的那類人。”
“那他究竟是誰,叫什麼,長什麼樣子,你說清楚點,我才好找嘛。”
“漫漫十三年,他容貌必定已經改變,至於名字,更改起來更是容易。”
林迪菲好奇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就在逸王府裏?”
冷冷一聲:“這個你不需知道。”
“他武功到底有多高?”
“也許是天下第一,也有可能,隻是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
真是越想問清楚,扯出來的問題就越多,林迪菲按住了突突亂跳的太陽穴,繼續發問。
“師兄,既然我們是合作拍檔,就應該坦誠相待是不是。我剛剛的話你大概沒聽懂,那你大可以把我當做失去記憶的林非非,拜托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可不可以?”
畢竟當初淩兮講的那些,實在太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