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帥哥吃醋了(2 / 2)

白衣少年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並不對剛才的行為做任何解釋,將透玉似的雙手籠入袖中,淡然一笑。

墨緣立刻上前將那柄琴弦全斷的七弦琴抱了下去。

林迪菲猛然回想起剛剛在竹林裏聽到的鐵馬金戈之音,剛剛看到亭中四人,還以為那段是那個支風所奏,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推斷,那兩段截然不同的樂曲,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剛勁淬烈,清雅溫潤,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將此兩種琴風彈奏得臻至極境?

這個少年,令人驚歎的又何止秀美絕倫的臉龐。

手持玉簫的少年向前一步,聲音竟有些顫抖:“娘娘不要見怪,支風他並無惡意,就是性子急了些。”

林迪菲心道:沒惡意就這副要殺人的樣子,那要是有惡意的話,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麵上並不露分毫,淺笑著說道:“我不會怪罪他的。”

前提是,他剛才沒有突然衝過來在我身上戳幾個眼。

“對了,你們誰是給露誰是借月?”

侍女所說的王府的四位公子是給露、支風、流雲和借月,清貴無暇的秀美少年是流雲,嫉妒成狂的那個叫支風,剩下的二人,隻能是給露和借月了。

林迪菲的記憶力一向讓小蝶很抓狂,可是這次,那個侍女隻說了一遍,她竟然就將這幾個完全陌生的名字記得分毫不差。

“我是給露,他是借月。”

借月聞言抬眉向林迪菲怯怯一望。

林迪菲細細看來,這四人之中,除卻宛若謫仙的流雲,便要屬這個名為借月的少年最為秀美的了,讚一句靜如好女也絕不過分。流雲清貴,給露文雅,支風英武,看來看去長得最像男寵的,也隻有他而已。

墨緣回來後手上捧著兩盅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林迪菲麵前的石桌上。

林迪菲對於剛剛發生的變故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心神不寧地揭開茶蓋,聞得淡淡茶香,瞬間安寧了許多。

她端起素瓷的茶盅,啜飲了一口。

這茶好喝是好喝,隻是飲過之後,舌尖碾過一陣濃重的苦澀,林迪菲被苦得皺起秀眉。

“娘娘覺得這茶可好?”流雲十分隨意地問道。

“好是好,就是喝到最後,有些苦澀。”實話實說。

流雲也端起茶來,長袖掩麵,喝了兩口,低語道:“我倒覺得,此茶甚好,甘甜到極致,苦澀也到極致,人生亦當如此,凡事都做到極致,才不白來這世上一遭。”

林迪菲記得剛剛那個書僮奉流雲之命,是以賞菊之名邀自己來留仙園的,可是放眼望去,這園子裏好像什麼花都有,卻獨獨少了菊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娘娘可是在尋菊?”流雲放下茶盅,悠然說道。

“公子不是說邀我賞菊的嗎?”

“是賞菊,不過,那花並不種在土裏,而是,”結果墨緣遞來的畫軸,“栽在紙上。”

言罷抖開畫卷。

陳黃的宣紙上描著一幅瘦菊圖,看似隨意的勾勒、漫不經心的上色,將一秋搖曳風中的淡**花描摹得分外有意境,孤高自持,臨風不曲,不染半點塵滓。

縱然對鑒賞畫作絲毫不通,林迪菲也看得出來,這幅畫定是名家精品,絕不易得。

“此話可入眼?”

“嗯,很好,不知是哪位大師所作?”

話一出口,林迪菲悔得直想把這話唵入口中,嚼碎嚼碎。

要真是天齊哪位名家的作品,流雲道出那人的名號,自己無論是直言不知道還是不懂裝懂,都是很不妥的做法。

“作畫者不是名家,此人十年前便去世了。此畫是支風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