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為下著要的不隻是君上的金錢權利的賜予,有的時候尊重和重視更加重要。越是出身寒微的人越需要這些。
“人生七十古來稀,今日借著你的祥和之氣給朝陽郡主看看,我記得上次欽天監說過郡主招邪,說實話哀家不信神鬼。”竇後把我遞給了太醫,這個老頭子身上的藥味聞起來真的不怎麼舒服。
床上的母親很擔憂。“母後,趕緊讓他看看孩子吧。”
“館陶,你不要太著急了,哪個人生下來不是三災五難的。而且我剛才摸了孩子的體溫,很正常。皮膚的顏色也很正常,既沒有發燒,也沒有出疹子。所以不是惡症。館陶你就放心吧。”竇後微微的笑了。
可是母親已經哭了。她急切的說:“母後,你不知道嬌嬌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平日裏她是不哭的。我不高興的時候,她還會抓著我的手逗我玩兒呢!”
母親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當時有些內疚,心糾在一起假哭也成了真哭,於是乎眼淚流得也更多了。
太醫看看我,沉吟了一下,把我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微微的苦笑:“太後娘娘恕老臣直言,郡主沒有病,小孩子無故哭泣在民間也是很常見得事情,剛生下的嬰兒不哭反笑的也不是沒有,而且從命數上講這更是貴不可言。”
其實李太醫根本不信命,隻不過這個成了古人一貫搪塞的理由。例如高祖皇帝斬白蛇起義,但是占卜一道也有它的道理,過去我也是不信的,遇上東方之後我就相信了。
隻不過此刻的李太醫就是搪塞。而母親卻說:“母後,就是這個庸醫診斷嬌嬌沒病,倒是欽天監的法子厲害,燒了一天的香嬌嬌的病就好了。”
我對於這件事情,用四個字解釋‘苦笑不得’。我不是病好了我是實在不願意看那個周柏和瞎折騰。我受不了他那個神棍模樣。不過周柏和要比李煥晨圓滑多了。
他給我看病的時候還念叨著:“罪過罪過,小郡主,對不起了,為了保命老夫得罪了。”
當時我覺得很滑稽於是笑了起來,誰知道周柏和夠損的,居然點了一屋子的香,過了數百個鈴鐺。我終於忍無可忍嚎啕大哭。
“李太醫,你不要介意,先下去吧。”竇後苦笑。
李煥晨行了一個跪禮道:“謝太後娘娘的寬宏,老臣告退了。”
母親說:“母後,這麼個庸醫,你怎麼這麼重用他。”竇後歎了口氣說:“館陶啊,你莫要胡言亂語,李煥晨在呂後在位的時候年僅18歲就已經是太醫院的翹楚人物。隻是這個人心正不會揣測為上者的心態。這是難能可貴的。你記得先帝在位時的假藥事件嗎?”
“你是說薄太後的侄子濫用職權,在宮裏販賣假藥,以至於諸太醫束手無策的事情?”母親說道明媚的臉上出現了欣慰的笑容:“母親,是他,兒臣信他。不用找欽天監了。”
“館陶,我看著孩子多半是憋悶了,母後帶她逛逛,你看這園子裏開的花多好?”竇後抱起了等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她充滿好奇的我。
竇後咯咯的笑了,雖然當時她已經五十多歲了。但是發出的笑聲依舊如銀鈴一般。那一天伴著春風,我終於看見了耀眼的紅日。竇後在花園裏抱著我漫步。
我看著雲上的太陽,溫柔的風,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他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兒臣拜見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