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清雅潔淨的蝴蝶兒花骨朵描係著輕輕淺淺的綠掛在枝椏上,一簇簇的香甜迎著和煦的風朵直麵而來。正是五月槐花香的時刻。牡丹在一夜的春雨蹂躪下墜落了華貴的花瓣。
這是一個溫柔的上午,距離群臣彈劾曹錯已經有三個時辰了。竇後問明了我的身體情況,李煥晨說:“郡主已經無礙了,但是最好不要招風。”竇後點點頭,賞了李煥晨一些珍貴的藥材和黃金,就匆匆的打發他走了。我從竇後的眼睛裏看得出來她又要去交易了。竇後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而後學會的那些東西和做人的道理來自於三個人。第一個就是竇後,而後是張良,最後才是我的師傅加先生郭讓。其實該叫張讓,他就是張良的兒子。這個張良,當然就是大漢朝獨一無二的張良了。
“雲萼,替哀家被一輛民用的馬車,讓侍衛在東門後的角門外麵等。哀家換了衣服就來,你先在外麵候著,看好了別讓太皇太後知道,也不要驚動國學院的人。哀家要去見曹錯。”竇後一笑。
這一年五穀豐登,長安城更是熱鬧非凡的,我不知道這麼好的日子,大家為什麼不好好的過,非要打仗。我這輩子最厭惡的事情一個是權力一個是戰爭。
有人問我那你為什麼要做皇後,答案很簡單啊,我愛劉徹,劉徹是皇帝,我嫁給他就是皇後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從我出生到26歲,一直就在宦海政壇裏翻滾,不是旁觀者,就是操縱者,要不讓就是**縱者。
華麗的悲傷成了政治的主色調。如是許多年後我對劉徹說。他說:貧民是低調的悲劇。可見他對政治的執著,如是我不懂我們為什麼會相愛,我們是截然不同的。
我被竇後抱著進入了灰色的馬車,馬車很幹淨,也很寬闊。不過少了皇家的華麗。就我個人而言我喜歡金銀首飾,卻不喜歡到處都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某天我告訴衛青,他說:那你就該嫁一個普通的人。
那時候大雜院裏的孤兒,努力都不知道我是陳皇後。我因為劉徹和劉淩的事情。一怒之下回了巴邑侯府。做了一些後來劉徹說:別人以為你是無恥,可朕了解。你陳阿嬌沒那麼大的膽子,你最多是無聊。
是啊,那些日子,爭風吃醋。而我真的不懂如何討好一個男人,如何取悅一個男人,如何抓住一個男人。我真的是不懂得。而後劉徹說:你要是懂了,和宮裏的女人一樣了,就是徹兒這輩子最大的悲哀了。
我不明白劉徹的心境,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完全掌握了我,我完全不了解他了。我隻能說某些東西是學不來的。我一輩子也做不了衛子夫。
至少我說不出:陛下就是臣妾頭上的一片天。這種話。我反正是說不出來的。但竇後可以,不過她也絕對不如衛子夫,因為她也是經常和文帝爭執的。
馬車停在禦史府的門外,曹錯的家莊嚴,大氣卻並不華麗。建築是漢代最流行的風格,我被抱進院子。院子了中了很多花草。卻都是不名貴的品種。“夫人,先等一下。我去稟告我家老爺。”
仆人是很謙和客氣的,我最初以為曹錯的仆人是震懾於竇後不凡的氣質,後來聽曹琦評論其父直言道:我父親一生最是公正,不論對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一切一視同仁,一生無黨派,無私恨,縱然死的有些冤屈,但是也死得其所,所以我不恨大漢朝。
我一直為曹琦掩埋著他的秘密,我深深的隱藏著我的眼淚。隱藏著他的事跡。因為他說:曹家自我之後,不需要在給大漢朝流血了。
這讓我明白一句話:你如何對別人,別人就會如何對你。所以我盡量的不與人為敵,因為我知道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即便沒人幫你,要是也沒人踩你的話是很容易翻身的。
可是我做不到和竇後一樣的女人,我若做得到也許衛子夫早就死了。仆人走了過來說:“我家老爺有請竇夫人。”
當時我愣住了,曹錯早就猜到竇後會去找他,那麼他想幹什麼?但不知為什麼我相信他是不會逃避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