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曆史上王皇後利用武則天對付肖淑妃的道理是一樣的,可是衛子夫雖然不是武則天,但是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一個女人千萬不要為了對付一頭狼引來一隻老虎。
但不管怎樣劉淩終究沒有進入漢宮,雖然我進了長門。但這個雨夜裏,永樂殿裏依舊是一片溫情,即便外麵已經開始烽煙繚繞。“你怎麼把董仲舒關起來了,這個人是陳平舉薦的又是曹錯的學生,不光善於治國,對於民政軍事也頗有建樹。算是大漢朝的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竇後眼睛裏閃過一絲擔憂。我渾身開始發冷。
我覺得手心腳心都溢出冷汗,疼痛似乎緩解了,但是渾身上下都有些虛脫,手腳蔓延著輕微的麻軟,骨頭有些漲的發疼,按理說是不該這樣的,可是不知為什麼當時就是這樣,就好像那些在化療室居住的日子。我拚命的睜著眼睛,等待著李煥晨的到來,我過去不曾如此盼望見到他。我每一次得病都是這個老太醫晝夜不眠的守候著,他不喜歡說話,也不會討好權貴,但無疑他是一個忠厚善良慈祥的長者所以後來武帝做出某些事後,我有一陣子想潛入皇宮把他殺死,之後再自殺,結束我犯下的心腹之禍。
這時候李煥晨近來了,這一次他動作極快,連安都沒有請,就從景帝手裏把我硬生生的搶了過去。但這一點輕慢君上就夠上欺君之罪了。可是他連頭都沒抬一下的打開了藥箱。淡淡的說:“陛下,宮裏太暗了,快些讓宮人們準備火燭。”
竇後說:“來人啊,把火燭抬上來。”宮女們魚貫而入,整個永樂殿燈火通明,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李太醫,嬌嬌怎麼樣?”竇後問。
“不太好,但臣會盡力的,單是刀傷倒沒什麼,關鍵是刀上有毒。好在是普通的毒藥,也沒有蔓延到心脈裏。隻是郡主太小。隻怕受不了割肉之痛和苦澀的湯藥,這才是最讓老臣頭疼的。”李煥晨淡淡的苦笑。
竇後說:“李太醫,你盡力吧。你放心不管結果如何哀家都不會怪你的。”竇後一向都是寬容的。
不像後來的劉徹動不動就說:“皇後,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提頭來見吧。朕就不送你們了。”
所以竇後不喜歡武帝,但是作為祖母對他也是疼愛的,可是竇後告訴武帝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時候,武帝都是當耳旁風的。所以梁王才會造反逼宮。很多人以為梁王舅舅是個愛慕權勢意圖篡位的陰謀家。實際上劉武也許野心是真的有的,篡位也是真的,但是他們都沒想過殺死劉徹,後來的事情劉徹自己讓司馬遷寫史記的時候特意的非要司馬遷寫上劉武要殺死他的事情。
但是作為這場事件的目擊者,我可以無愧於心的說一句,竇後後來在景帝真的做了呂後當年做的事情,梁王真的有困住軟禁劉徹,但是沒有人要殺死他,如果真要殺死他,他也做不了漢武帝了。
我會想著一些事情,李太醫的針頭讓我進入了那個雨夜,那個恐怖讓我不安的夜晚。我回憶著當時的光景,那種流著血帶著傷口躺在冰窖裏的感覺。
“李太醫,嬌嬌有些冷,要不要端過來炭火。”竇後輕輕的問,聲音保持著慣有的溫柔。夜色彌漫了漢宮的影子,我看著燈火通明的夜晚以及關心我的人,拚命的睜著眼睛,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在漢宮的最後一夜,我已經彷徨了。我很害怕,但已無力哭泣,因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我覺得我已經不用再掙紮,可是我依舊掙紮著,有時候我覺得人很矛盾,生活也很矛盾。
李太醫沉吟了一下說:“娘娘,萬萬不可如此,這種毒藥來自於南方的一種蝮蛇。其毒性也就一般,但是有個特點就是遇熱發作就是奇快的。而且郡主隻是自己感覺冷,實際上老臣覺得殿裏的溫度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