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事情看得到明白,隻不過我自張狂我自癡,酸腐味道更濃鬱了。
“你可以罵我婦人之仁,因為我本是婦人,您要天下敬仰你,總要有其道理。”蘇覽月苦笑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蘇東樓言道:“給我抓住。”
蘇覽月說:“再過來你們就沒家主了,奶奶您就沒孫女了。”
“除了這個門,你就不姓蘇。”蘇東樓心中一笑道:我就看看這最聽話的會不會就是最不聽話的,結果蘇覽月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東樓一笑說:“上香,祖宗顯靈了,我得去拜,感謝她讓蘇家有個扛事的人,不然我死都不敢閉眼。”管家蘇三娘一笑說:“那您還這樣說?”她的臉上泛出玩味的微笑,心中歎息著,這對祖孫真的很像,隻不過小姐更加深邃精利一些,太夫人當年沒有她膽子大。
“我母王說過,要是當年我什麼也不管前往朱雀,她真敢把北周的攝政王給我做,可是我怕了。我常想太奶奶和覽月是一種人,麵子上一看什麼都怕。骨子裏就沒有一點軟弱的地方,我就是看看她能不能翻天,你去給閔德元送信,你就說以後皇家的生意我不搶,但有一點太女必須登基,不然那個秘密蘇東樓不怕。”蘇東樓的眼睛裏燃起一種希望,她緩緩地走入庭院,雪色晶瑩,晚霞殷紅,以示日落時分。
***
蘇覽月冒著風雪西行,走到了城隍廟,這一路馬車,轎子,布輦她都沒雇傭,而是一個人慢慢的往山上走,一步一艱辛。
“蘇姑娘,還認識我嗎?”一個穿著騎馬裝的女子贏了過來,蘇覽月細看正是那幾天前和她搭話的女子。
“原來是大人,不知大人怎會在風雪之夜來到此處?”蘇覽月拱手一禮,而後笑問,她的臉頰已經被凍得發紫。太女看過去,就見蘇覽月微微露出的笑顏中隱隱的暗喻了一種鋒芒。隱藏在倔強的眼睛裏,這孩子很有些氣勢,然而被謙和的外表藏得很深,隻不過那股子裏的傲慢隱藏不了。
“這是我的小兒子,也得了瘟疫,韓燕你跟著蘇姑娘帶小少爺進去吧。”太女淺淺一笑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就不客氣了5000兩也夠我舍幾天粥了,大人放心,我不死就會照顧她,這姑娘沒有得病,還是不要進去了。”蘇覽月不冷不熱的說,表情溫和卻冷淡,經過刑部一幕,她對官員沒什麼好感。
“燕兒害怕,陛…姑姑…我…不敢…死了好多人…姑姑…我媽媽…就我一個女兒…”韓燕有些怯懦的說,實際上不是真的怯懦,而是現在這太女弄不好就要被廢,自己得疏遠一些。
蘇覽月看著這女孩子有些失望,不過是個十五六歲,臉蛋微圓,相貌甚甜,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的小姑娘,她還指望什麼,於是她背起麵容幹瘦容顏角色的兩個男孩子,一個是瘟疫,另一個不是是咳血症,咳血症屬於肝炎的一種,是會傳染的。
但是蘇覽月說:“你們幫我,把他們放我背上,我可以背著走。”
“我能自己走,你背著弟弟就可以,更何況我的病是會傳染的。”那少年絕色無雙的臉上有一雙冰藍的眼睛,一頭銀色的發絲帶著幾分滄桑,他手裏是一把劍,看上去有些孤冷。
“你有這個病根本不適合習武,你為什麼非要如此?”蘇覽月有些好奇,少年雖然骨瘦如柴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
“母親,你回去吧,這次祖母交代的你已經達成,還是不行的話,我看你得地位很危險,最好早有準備。”那少年苦笑用手依依不舍的握住母親。
“蘇姑娘,我問你一家子爭財產,長房的不及庶出,要是長房想不受到波及,你覺得長房該不該交出賬房鑰匙?”太女突地問。
“我覺得不用,長房懦弱是好事情,那些管家們都圖謀不軌,都喜歡長房弱,但有一點不能真弱,需要有自己的親信。”蘇覽月不在意的說。“若然以前有,現在沒有那又如何?”太女想到自己親如姐妹的人被兵部尚書陷害,死於非命就忍不住心如刀割,可是又怎麼樣,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依舊需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