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瞪眼撒了個彌天大謊(1 / 3)

秦始皇瞪眼撒了個彌天大謊

張鬆

“千古一帝”秦始皇修了一座至今令國人引以為豪的萬裏長城,自此後,一道長牆分南北,華夏神州北緯40度上下的廣袤山川被強行切割,切出了農耕與遊牧的人為分野,切出了中原禮儀與塞外胡狄的對立文明!

苦寒、荒涼、野蠻、落後……在此後漫長的千年歲月裏,竟成了長城以北遼河流域的代名詞。

中國的史學家上了秦始皇一個大當

在權威考古學家的案頭,擺放著勘誤糾偏的另一類實物與考據。 李濟與蘇秉琦堪稱中國考古界的泰山北鬥,兩位大師為後人留下了這樣兩段挑戰傳統、廓清迷霧的英明推論。

李濟先生提出“長城以北,列祖列宗”之說。在其所著的《中國上古史之重建工作及其問題》等文章中,他一再呼籲大家要特別注意遼河流過的北方地區。他說:“中國人應該多多注意北方,忽略了曆史的北方,我們的民族及文化的原始,仍沉沒在‘漆黑一團’的混沌境界。兩千年來的中國史學家,上了秦始皇一個大當。以為中國的文化及民族都是長城以南的事情,這是一件大大的錯誤,我們應該覺悟了!……我們以研究中國古史學為職業的人們,應該有一句新的口號,即打倒以長城自封的中國文化觀,用我們的眼睛,用我們的腿,到長城以北去找中國古代史的資料,那裏有我們更老的老家。”

蘇秉琦先生則將北方地區列為全國六大考古文化區係之首。當20世紀80年代初遼西地區紅山文化的考古新發現剛剛露頭之時,他就親臨牛河梁等考古發掘現場考察,提出了“中華五千年文明曙光”和“古文化古城古國”的指導性觀點。在其《關於重建中國史前史的思考》一文中,他更鮮明地提出了,遼河流域在中華文明起源過程中“先走一步”的新思路。他的論述是:“從發展順序看,中原並不都是最早,不都是從中原向四周輻射。從舊石器中晚期到新石器初期,很可能遼河流域比海河水係早,海河水係又比黃河中遊早。海城小孤山遺存,據鈾係法測定距今4萬年,有迄今所知年代最早的梭鏢、帶倒鉤的漁叉、用兩麵對鑽法穿孔的骨針,表現出明顯的進步性,時間比山頂洞骨針進步。這一發現說明:舊石器時代晚期,以遼河流域為中心的一片,文化發展走到前列,從而為遼河流域新石器時代文化的前導地位奠定了基礎。8000年前阜新查海玉器以及其後紅山文化‘壇、廟、塚’的發現,是遼河流域前導地位最有力的證明。”

按李濟、蘇秉琦兩位大師的思路指引,整個中華文明史現在就應該重寫了!以前所有針對遼河文明的漠視、輕視、歧視等種種頑固觀念亟待推倒重來!

排除遼寧,中國難稱5000年文明古國

麵對不斷探掘出土的考古鐵證,麵對考古學家、曆史學家們的嚴謹求索,我們可以自信地說,夏商周之前的中華上古文明,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皇五帝”時代,缺失了至關重要的“遼河篇”,邏輯上根本說不通;從春秋戰國起,到兩漢、到三國兩晉南北朝,到隋唐,直到跟進的遼、金、元、清,不調整傳統的思維坐標,不糾正陳腐的華夷之辨,不關注在中國曆史上舉足輕重的“遼河時空”,我們就無法全麵、客觀、公正、冷靜地剖析我們的民族、我們的文化的起源史、發展史與融合史,這絕非危言聳聽!

在國際考古界,權威機構認定人類早期文明的甄別標準不是傳說神話,而是有目共睹的實物,如文字、古城、神廟,而按這一嚴格標準,中國的文明史隻有4000年,根本無資格躋身世界5000年文明古國的顯貴行列!

著名考古學家郭大順先生鄭重表示,兩河流域(底格裏斯河與幼發拉底河流域,在今伊拉克境內)有烏爾神廟、埃及有金字塔、印度有莫亨覺達羅古城、希臘有克裏特文明。在地處遼寧的牛河梁女神廟、祭壇、積石塚發現之前,中華文明比印度文明晚了近千年,比兩河流域、埃及晚了近1500年!牛河梁遺址將中華文明向前整整推進了1000年,我們可否這樣說,沒有遼寧,中國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5000年文明古國?

事情到此還遠未結束。站在牛河梁遺址前,蘇秉琦先生發出了這樣一段字重千鈞的定論:“黃帝時代的活動中心,隻有紅山文化的時空框架與之相應。”今天,中國人自豪地聲稱,我們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那麼,黃帝來自哪裏?龍出自何處?蘇秉琦等考古權威將尋根的目光投向了長城之外的塞北,鎖定了遼寧。

帶著這樣的思考,我們就不得不發出一係列穿越時空的疑問?牛河梁女神廟中那個麵帶神秘微笑的女神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女媧始祖嗎?牛河梁積石大墓中,那個耳戴玉環、胸戴勾雲形玉佩、手握玉龜的五千年遺骨,為何他的所有特征都令我們產生“他就是黃帝”的下意識聯想?距今8000年的阜新查海遺址的擺塑龍,是迄今為止國內發現的最早的龍造型,這是否意味中華民族的“龍圖騰”起源於遼寧?如果您能在鞍山的汪家峪、小孤山、巴墳溝,海城析木鎮等地的石山上,親眼目睹由排列有序的圈點、打鑿痕跡鮮明的方塊、十字架構成的神秘符號群,再對照有關河圖洛書的奇妙傳說,遙想易經八卦的上古起源,博大精深的遼河文明在您心頭是否呼之欲出?

虛構的穆桂英大破想象中的天門陣

然而,作為中華文明上源的遼河文明卻被秦始皇修築的這道萬裏長城粗暴隔斷了,隔斷了同根血脈的傳承,也隔斷了先祖文明的記憶。長城之外的人群,被降格為化外胡民;長城之外的土地,被定性為蠻夷之地;連出自北方的山羊、折疊凳也受到了株連,被冠之以“胡羊”、“胡床”的貶低稱謂。

春秋時期,齊桓公幫助燕國擊退北方的山戎,打出的旗號是“尊王攘夷”。他尊的王,是稱霸中原的周王朝天子;他攘的夷,是來自北方的遊牧民族。這個口號本來就禁不起推敲,但在當時,居然就產生了巨大的號召力。

西晉末年,天下大亂,匈奴、鮮卑、羯、氐、羌五族侵入中原,顛覆了漢人締造的西晉王朝。漢族出身的冉閔發出了血腥的“殺胡令”,建立後趙政權的羯族幾乎被漢人一夜殺光!當冉閔被前燕名將慕容恪俘獲時,被迫跪對自稱為黃帝後裔的鮮卑國主,冉閔喝罵道:“天下大亂,爾曹夷狄禽獸之類猶稱帝,況我中土英雄,何為不得稱帝耶!”

盛唐詩人王昌齡曾寫過一首著名的邊塞詩: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後人考證,“龍城”就是今天遼寧朝陽,“飛將”指漢代名將飛將軍李廣,胡馬自然指代的就是居住在長城外的民族。

無論是舞刀弄槍的冉閔,還是舞文弄墨的王昌齡,麵對遼遠空曠的北方,麵對他們所不知悉的祖先棲息地,心中湧動的,不是萌發的懷念而是刻骨的仇視。胡地與胡人竟令中原地中原人如此憎恨,憎恨到了咬牙切齒的程度!

到了後來,這種仇視與隔閡升級到無以複加的可怖地步!家住遼寧朝陽的安祿山被史書描寫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怪物;建立金王朝的東北女真人,被以正朔自居的中原宋人開口閉口罵成“金狗”;流傳民間市井的《說嶽全傳》、《楊家將》中,金兀術的軍師哈迷蚩淪為作者筆下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十足笑料,被遼蕭太後與耶律斜軫等名將擊敗生俘的宋將楊繼業卻威名遠揚;文治武功的蕭太後被譏諷與早已契丹化的漢人韓德讓通奸,佘太君、穆桂英、楊門女將這些子虛烏有的杜撰人物倒大破從來沒有的天門陣,被中原人一廂情願地吹捧為家喻戶曉的巾幗英雄……

高山仰止,遼寧人至今不敢相信“遼寧驕傲”

尤為可悲的是,這種流傳久遠的中原正統論直到今天依舊左右著遼寧人的思維取向。即便麵對先人留下的如山鐵證,即便已隱約猜到自己的先祖極可能是華夏文明的上源,即便認定牛河梁出土的遺骨、玉件、器皿就是三皇五帝時代中華先祖的物證告白,而今的遼寧人卻依舊忐忑地仰視高高在上的中原文明,心存忌憚,連在朝陽北票發現的世界上的“第一隻鳥”化石,都要冠以“孔子鳥”的名頭方才心安理得。豈不知,相比於很有可能生發於遼河流域的遠古《伏羲易圖》、《連山易》、《歸藏易》、《坤乾易》以及中古的《周易》,看易經著魔到“韋編三絕”的癡迷境地、慨歎“五十而知天命”的孔子隻能算是個小學生輩!

采訪過程中,當我們把不斷得到的收獲講給朋友、講給鄰居、講給還算是有知識有見地的同事時,他們竟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問和質疑:“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別扯了,誰不知道黃河流域是中華文明的搖籃!”

我們苦笑,我們無言,這種被秦始皇誘騙被傳統植根的思維、這種先天的不自信簡直是深入骨髓!

在遼寧這塊古老的土地上,在“萬類霜天競自由”的史前段落,究竟發生過怎樣驚天動地的故事?在那些已解、待解乃至無解的神秘印記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令後人震撼的“遼寧驕傲”?讓我們走進這個神奇的探古世界,也許我們的探查,會舒緩後人曾經尋根無果的內心焦慮,會解鎖秦始皇用長城圈起的千古之謎。

雲蒙山,誰設下這重重謎團?

謎團一,雲蒙山女神是不是女媧?謎團二,山中的“人臉”“鬼臉”是人工的還是天然的?謎團三,擎天柱的模糊畫麵是不是遠古岩畫?謎團四,雲蒙山的中間是不是空的?傳說中的巨蟒又是怎麼回事?

張鬆

朝陽境內有座雲蒙山,是座石頭山,既無廟宇,又不適合人居,但在著於1930年的《朝陽縣誌》中卻白紙黑字記載下這樣一段話:相傳此乃女神修道之所。這“女神”究竟姓甚名誰?來自何地?相貌怎樣?卻無下文。

雲蒙女神據傳是“女媧”

雲蒙山所在地隸屬朝陽尚誌鄉,尚誌鄉以前叫王倫溝鄉,因這裏是抗聯名將趙尚誌的出生地,後改名為尚誌鄉。尚誌鄉黨委書記雷鳳祥在這裏已工作了整整18年,研究雲蒙山的曆史文化幾近癡迷,在他看來,這位雲蒙女神不是別人,正是人所共知的“女媧”!

這種定論未免驚世駭俗,但雷鳳祥對雲蒙山的驚人說法還遠不止於此。他咬定這裏曾留下軒轅黃帝的足跡,大禹治水到過雲蒙山,《山海經》裏的相關記述也能在雲蒙山中找到實物對證,甚至《西遊記》裏的唐僧師徒都在雲蒙山中化作惟妙惟肖的逼真石像……

雷鳳祥簡直把雲蒙山說神了,聽他講雲蒙山,不知道多少人剛聽個開頭扭頭就走,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還有人譏諷他“走火入魔”,但雷鳳祥卻不為所動。

與雷鳳祥交談,你會發現這是一個很低調、很平實的人,但話題隻要觸及雲蒙山,他立刻就很興奮。他對女媧、黃帝等華夏先祖與雲蒙山內在聯係的判定,不是建立在傳統的、嚴謹的考古調查基礎上的,而是憑借他多年行走於雲蒙山中獲得的直覺與靈感。

雷鳳祥說:“任何人進了雲蒙山,都會有感覺的。”

似乎是回應這位當地“父母官”的話,我們的越野車剛進山就遇到了小麻煩。一頭小毛驢在車前方晃晃悠悠,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車向左拐,這毛驢就朝左偏;車向右拐,它也跟著往右轉;車減速,它就慢吞吞走;車加速,它也加快腳步……總之,這毛驢總不離車頭兩米左右,似乎有意與我們為難。最後同事下車,口中默念,向毛驢恭恭敬敬作個揖,這毛驢似通人語,很快就閃在路旁讓行。

誰留下這滿山的石像、臉譜

雲蒙山分擎天柱、南天門、百草溝、震旗關等幾大景區,雷鳳祥本想帶我們將景區走全,但受時間所限,我們隻選擇了擎天柱與百草溝兩個景區。

進入擎天柱景區那天是下午,天氣還算晴朗,進入山區後,稍微有點陰。但見赭黃的山石層層堆積,隨處可見怪異的臉譜。有的像人臉,有的像獸臉,有的在凝視著你,有的似在竊竊私語……

經雷鳳祥指點,我們看到當地人所稱的“五指山”,傳說這就是如來佛當年鎮住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的五指山。聽傳說不過一笑而過,但這山的造型卻讓我們大吃一驚,五塊挺拔的石壁若手指般平地峭立,別說指肚、指尖,連指根都有,而且遠看近看都像真的一樣。

再遠一點的是唐僧與沙僧師徒的天然石像,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意思。但最令人稱奇的還是悟空與八戒。一進山,雷鳳祥就遙指一座山頂上孤零零矗立的大石塊,說那就是“孫悟空”。這石塊的確像個貓腰吃桃的猴子。但奧妙不在這裏,圍這山轉一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都是“猴形”,不像國內其他山區的一些天然石像,正麵看尚可,換個角度就截然不同了。我們頓生一種想法,大自然大概是造不出這樣的“猴子”的。

豬八戒石像更有說道。這是一塊凸出山壁的半截子石塊,這石塊不像那塊“孫悟空”石像,一眼便知,需有專人在旁為你指點,哪兒是眼睛、哪兒是耳朵。按這樣的描述再看這石塊,一個耷拉著耳朵、嘴巴拱起的豬八戒形象立刻活脫脫地呈現在眼前,而且比剛剛看到的唐僧、沙僧、孫悟空石像更逼真!這石像的生成應該是純天然的,但卻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哪裏被削了一刀、鑿了一斧子?恰是這一“削”、一“鑿”,這塊平凡的石頭瞬間就充滿了靈性。

拍下來的“黃帝”照片竟找不到了

再往下走,奇妙的事情就更多了。擎天柱景區的核心景點是一個從山體中挺起、半空懸立的粗大石柱。這石柱一麵臨個小斷崖,高出地麵三四十米,石柱下的土石混雜的山坡約有六七十度的傾斜角,滾落著一些叫人說不好的奇形怪狀的石頭,就那麼遠遠近近地散落於石柱的四周,若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