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宦官參政(1 / 2)

當年寧太祖逐鹿中原,飲馬河(古‘黃河’簡稱‘河’)北,攻至晉陽。後寧國又與那胡人相爭數年,雙方各有勝負,僵持不下。而數次北伐失利後,太祖憐惜民力,乃詔曰:“其並州宜置北都,改州為太原府。”寧國就此由攻轉防,退守太原。

待那蒙人篡遼後,這北都太原,就成了寧朝抗元的一線府鎮。先帝時期,邊患頻仍,尤以太原為重。幸而帝識人善用,派衛鴻羽節度北防軍情。衛鴻羽上任初期,采取修繕府城,堅壁清野的策略,蒙人幾經襲擾,卻一無所獲,遂罷之。朝中雖有人諷其膽怯,但先帝聖明,不以為意。衛鴻羽總領太原府時,日日練兵,未敢鬆懈,那天清鐵騎就是由他一手組建。後元朝率五萬鐵騎叩關,衛鴻羽誘敵深入,步步圍殲,親率天清鐵騎正麵迎擊蒙騎,大破之。此太原一役,衛鴻羽同那天清鐵騎一戰成名,蒙人不得不壓兵十萬,鎮守南疆,十年未敢犯邊。

而建寧皇帝登基後,夜夜笙簫,不理政事,大權旁落,奸臣當道。又曆中原大旱,全國各地流民四起,稅賦驟減,國庫年年空虛。這撥往北境的軍餉越來越少,邊防也是日漸鬆弛,近年來安分守己的蒙古人察覺到這種情況,也是蠢蠢欲動,擾邊漸繁。

太原。衛將軍府。

衛鴻羽此刻正坐於木榻之上,著的是白色綢袍,端的是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雖已兩鬢漸白,麵上浮皺,早被深深刻上了歲月的痕跡,但卻仍能想象到此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英俊瀟灑。

衛鴻羽的身後掛的是一副北境戰略圖,麵前擱的是一丈長的黑漆案幾,一卷金色綢娟則隨意地斜放在那裏,一尊墨綠色的虎符置於其上,卻是顯得格外紮眼。

屋內檀香若散,衛鴻羽輕輕蹙了蹙鼻子,朝他身邊立著的中年大漢說道:“高逸,你怎麼看?”

那高逸則是身披戰甲,一臉凝重。卻是聽見衛將軍問話,連忙抖了抖身,拱手道:“末將認為,朝中此舉甚好。渭州失守,西夏入關,理應速派精兵,突襲渭州,再同陝西屯兵一道,圍殲李元昊。”

誰料衛鴻羽卻是搖頭直笑,道:“我並非此意。”

高逸聞言,則是一怔,滿臉困惑的望著衛將軍。

隻見衛鴻羽拾起了那尊虎符,於右手把玩著,低語道:“我的意思是,你猜這道聖旨,是皇帝發出的呢,還是由……”

高逸雖一直駐守北境,但也依稀的知曉些京城的‘內事’,自是明白衛將軍的話中之意,卻是拱手揖道:“末將,末將……不敢妄議朝政。”

“嗬嗬……妄議朝政……”衛鴻羽聽後啞然失笑,不禁朝頂穹望去,口中低喃,“先帝一世英明,唯獨的瑕疵,就是壞在生了個這樣的……”

高逸一聽這話,嚇得是惶恐萬分,連忙打斷了他,急道:“衛將軍!小心隔牆有耳!”

衛鴻羽聽後,卻是豁然一笑,拿那虎符一拍案幾,大聲喝道:“被聽去了又如何?莫不是老夫鎮守這太原府,那京城小兒的皇位能坐到今天?”

一席語畢,衛鴻羽隻知失態,揮手輕笑道:“你去把軒兒叫來。”

待高逸應聲走後,衛鴻羽於錦盒中拿出了另一半虎符,將二者立於案中,輕輕一對,隻聽“哢”的一聲,兩尊虎符完美的相合在了一起。他望著縫隙中依依閃爍的金紋,歎服道:“這南越墨玉,果真是名不虛傳。”

此時,卻是一股和風刮了進來,隻見一名白衣翩翩的英氣少年,踱步踏了進來。少年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便於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父親,您叫我?”那身材修長的少年皓齒側露,揖手問道。

衛鴻羽瞥了眼他的小兒子,祥和一笑,指了指案幾上的聖旨,道:“自己看吧。”

衛雲軒自然知曉這是何物,神色不禁略顯激動,雙手輕捧,細細讀了起來。

待他看罷,又抬頭望見了一臉笑意的父親,卻是猛地一跪,悸動不已:“兒願領兵前往!”

衛鴻羽見他英氣煥發的樣子,就同看到了當時睥睨天下,戎馬倥傯的自己……

他觸目生情,便是一拍案幾,大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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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皇上,衛將軍已派其親子衛雲軒率領一萬天清鐵騎趕赴渭州,不抵三日,便可兵臨城下,收複渭州。”任宏立於大殿之下,向蘇明闡述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