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翻天覆地的大草原(1 / 3)

24 翻天覆地的大草原

冬天是阿拉草原最難熬的季節,天地間所有的生靈,都脫逃不了狂風和暴雪的殘酷淘汰。

嚴寒和饑餓是這個季節最凶殘的惡魔,那些在秋日陽光下斑斕怒放的生命,常常被它們肆虐地蹂躪,戛然停止了曾經飛舞的腳步,永遠到達不了春天的舞台。

白雪覆蓋著草原,將現實遮擋得嚴嚴實實,使一切充滿了潔淨而浪漫的錯覺。

當新一年的陽光,卷起這層障眼的布簾時,人們就會發現秋天豐收的希望,大多變成了不堪回首的殘骸。

每當冬天降臨,阿拉草原上總會失去大部分牲口,凍死老弱病殘的村民。年複一年,他們頑強地繁衍生存。

不過,這個冬天就完全不同了。

在冬天到來之前,羊倌帶領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每天都跟著陽陽他們打鐵,鍛造了大量的砍刀、榔頭、鐵槍等工具。有了這些鐵家夥,大家砍樹、割草,把屋子蓋得暖暖和和,把羊圈修得嚴嚴實實,還儲備了大量的幹草。

對那些來買鐵器的窮人,陽陽還給了最優惠的條件,就是可以等到第二年開春後再付錢,讓大家都提前用上了鐵製工具。當然,這個主意是楷楷想的,因為他記得在《銀行家秘笈》上,曾經提到培養消費市場的說法。

春天來時,阿拉草原的村民們驚喜地發現,他們的牲口幾乎沒有損失。這個發現讓整個草原都沉浸在無限的歡樂中。

湯姆大叔在草原雲遊時,有個重大的發現,找到了野生的玉米和小麥,他把果實收集起來,作為種子用。春天到來時,陽陽又趕製了一批鋤頭、犁耙,羊倌家在他們的指導下,平整了一塊土地播下了種子。

最忙的莫過於科學神怪了,他每天帶著笑笑和湯瑪斯,轉遍周邊的野果樹,教村民們如何人工授粉,拍著胸脯告訴大家,秋天到來時,果實要不比以前更大更甜,果子的數量不超過原來的兩倍以上,他從此就像巴魯斯一樣,趴在地上走路。

春天,又一批羊羔出生了,而去年秋天出生的那些羊羔,熬過冬季茁壯成長起來了,它們等到秋季就可以生育後代了,這會成為幾何級數般增長。阿拉草原的村民們,都可以預計到自己的財富會成倍增加。

楷楷的貝殼基本上被大家換走,他們有了自己的羊群,有了自己的房子,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都沒時間思考回家的事了。

羊倌每天跟在陽陽他們身後,在草原上成為了明星般的人物。他也開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舉手投足都刻意地模仿陽陽他們,倒也養成了不少好的習慣,比如進食前把手洗幹淨,大小便一定要離住所遠點,排泄物要用泥土埋好。

當然也會學到一些連陽陽都無法理喻的動作。湯瑪斯因為褲腰太大,說話時總會不自覺地提提褲子,羊倌說話時就會經常提褲子;而湯姆大叔平常一說到“我”字時就有點結巴,羊倌慢慢也學會了。這樣他說話提到自己時,總會先拍一下胸脯,再提一下褲子才說“我——我、我”如何如何,認為這是最優雅的標誌。

由於跟陽陽的關係最密切,羊倌的言行舉止也自然成為了草原上年輕小夥子們效仿的目標。沒多久,阿拉部落的小夥子們都有了統一的表達方式,就是拍拍胸脯、提提褲子,然後結巴兩下“我——我、我……”,他們認為這是最時尚、最有身份的說話方式。

羊倌從心底感激陽陽,他們的到來讓他的生活變得如此美好,好幾次了,他被自己夢中的笑聲給吵醒。

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羊倌抱著白白胖胖的兒子,趕著孩子們寄養的羊群,來到水草肥美的溪邊。

羊群歡快地散落在草長鶯飛、蝴蝶輕舞的原野上,羊倌找了塊高地愜意地躺了下來,享受著和煦的陽光。孩子舒服地趴在他的胸前,幾絲口水從嘴角搖搖晃晃地滴落在他的臉上。

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像香醇的烈酒灌醉了羊倌,他感覺到幸福沉甸甸地掛在眼皮上,讓他閉上雙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看到自己新蓋的房子中,堆滿了黃燦燦的貨貝。

羊群慌亂的叫聲打斷了羊倌的美夢,他醒來時嚇出一身冷汗:“糟糕!我兒子呢!”

羊倌起身張望,驚得手腳冰涼,孩子不知何時爬到了幾十米開外,這還不要緊,最可怕的是狼群圍著孩子,吐著舌頭隨時準備撲上去。還有更可怕的事,這三隻狼中,居然還有一隻白狼,草原上幸存的最凶殘的白狼!

這個冬天,狼群根本無法在村莊中得到半點便宜,好不容易熬到春暖花開,這些狼都瘦得皮包骨頭了,再沒頓像樣的食物隻有死路一條。背水一戰的餓狼是最危險的!